辛克尼斯溜得非常果断,但他还算有点良心,将刚刚养好伤,重新上任的斯克林杰叫了过来,协助麻瓜首相完成针对牧宇的布置。
好吧,良心也不是很多。
如果斯克林杰没有被人偷袭受伤,无法主持大局,魔法。。。
轰隆声中,整个伦敦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攥住摇晃。唐宁街10号的玻璃窗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首相约翰手中的红茶泼洒在桌布上,洇开一片深褐色的痕迹。他死死盯着电视画面??那只由大英博物馆化身而成的石质蜈蚣,正以缓慢却不可阻挡的姿态,在泰晤士河北岸的城市肌理中穿行。它的节肢由展厅墙体扭曲而成,每一步落下都震裂柏油路面,拱起如蛇脊般的褶皱;腹部镶嵌着无数破碎的展柜玻璃,在阳光下反射出诡异的虹彩,像极了远古甲虫背壳上的鳞纹。
“它……它在动。”首相喃喃道,喉结上下滚动,“不是地震,是它自己在走。”
辛克尼斯脸色铁青,手指深深掐进沙发扶手:“牧宇……那个疯子,他真的把整座博物馆变成了活物!”
“为什么?”约翰猛地转向他,“你们魔法界的人能不能别再用‘神秘’当借口?告诉我,这到底是黑魔法还是某种新型武器试验?!”
“都不是。”辛克尼斯闭了闭眼,“这是‘归还’。”
“归还?”
“他说过,所有不属于这里的文物,终将回到它们原本的土地。”辛克尼斯声音低沉,“而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让承载这些掠夺品的建筑本身,成为运送它们的载体。”
办公室陷入死寂。电视机里传来新闻主播颤抖的声音:“……目前确认,该生物未表现出主动攻击性,但其行进路线正朝东南方向移动,疑似指向多佛港……重复,国家博物馆正在自行移动,请市民保持冷静,远离主干道……”
“他要把四百万件藏品运回中国?”约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不。”辛克尼斯摇头,“他要的不是运输,是宣告。他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全世界:你们所谓的‘收藏’,不过是盗窃的遮羞布。”
就在此时,幕僚再次冲进来,脸色惨白:“首相阁下!国防部刚刚报告,皇家空军两架台风战机试图进行低空驱离,结果……”他咽了口唾沫,“那东西……蜈蚣……它张开了嘴。”
“什么意思?”
“它的正门大厅变成了巨口,喷出一道赤红色火焰,直接击落了一架战机。另一架紧急拉升,勉强脱离战场。”
约翰猛地站起,椅子翻倒在地:“那是国家级武装力量!他敢对军队动手?!”
“他不是‘敢’。”辛克尼斯苦笑,“他是根本不在乎。在牧宇眼里,你们的军队、政府、法律,都不过是历史尘埃中的蝼蚁。他来自一个更古老、更深邃的世界,那里有千年王朝的兴衰,有真正的帝王之怒。”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暗了下来。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那只巨型蜈蚣已爬至议会广场边缘,庞大的身躯横跨数条街区,头部高高昂起,正对着议会大厦与大本钟。它的“眼睛”是由原博物馆圆形阅览室的穹顶变形而成,此刻正泛起幽蓝色的魔力光辉。
紧接着,一道浑厚、宏大、仿佛自远古洪荒传来的男声,响彻整个伦敦:
“尔等窃据华夏重宝,百年不还,恬不知耻。今我亲至,取回旧物,尔等若有不服,可遣强者来战!”
声音如雷鸣滚过天际,街道上的行人纷纷跪倒,不是出于恐惧,而是灵魂深处被唤醒的某种敬畏。那声音中蕴含的威压,超越了语言本身,直抵人心最原始的记忆??那是龙吟,是帝诏,是万邦来朝时的宣敕!
唐宁街内,约翰双腿发软,靠在墙上才没跌倒。“这……这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
“他是穿越者。”辛克尼斯低声说,“而且不止一次。我能感觉到,他的体内流淌着不止一条时间线的力量。刚才那一句话,融合了秦汉的雄浑、盛唐的霸气、还有……某种更为古老的意志。”
“那我们该怎么办?核打击?”
“没用。”辛克尼斯摇头,“那种存在,早已超脱凡俗武力的范畴。你打下的不是一座建筑,而是一尊行走的文明图腾。”
与此同时,蜈蚣怪物开始加速。
它的节肢越迈越大,每一步跨越近百米,地面如同波浪般起伏。沿途的建筑纷纷倒塌,但奇怪的是,那些被压碎的房屋中,并未传出哭喊??早在它靠近之前,牧宇便已用无声的风系魔法,将所有居民悄然转移至安全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