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九幽的传令,天相等人将避天棺给抬进来轮回殿内。
夏九幽两人跟了进去,赵姨却在外等候,没有跟进去。
她不想见到那可恶的女人以胜利者的姿态看自己!
而殿内,天相等人放下避天棺,一个个如释重负。
自己总算把人活着带回来,后面死了可就不关他们事了!
“属下见过圣后!”
墨雪圣后看着心有余悸的几人,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可怕的压迫。
“天相,天机,天枢,对于此次行动,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
相关的卷宗早已经呈上。。。。。。
那人跪下时,膝盖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像一块冰裂开。他额头抵地,肩膀剧烈抽动,喉咙里挤出的呜咽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风。晶石在他掌心发烫,由红转暗,又忽然泛起一丝极淡的金光,如同灰烬中未熄的火星。
林小满没有松开他的手。
她只是蹲下来,与他平视,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湖面:“你说吧,我听着。”
“我杀了……我亲弟弟。”他牙齿打颤,“那年我十三岁,他五岁。爸妈总说他乖,说我野,说我是累赘。那天他们出门,留我们在家。我气疯了,把他按进浴缸……水漫出来,流到客厅……我吓坏了,拖他上床,盖被子,假装他在睡觉……等爸妈回来,他已经……已经……”
他说不下去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指甲抠进地板缝里,指节泛白。
大厅死寂。有人屏住呼吸,有人悄悄后退半步。一个戴墨镜的女人攥紧了包带,另一侧穿军装的男人低下了头??那是曾下令轰炸平民区的退役指挥官。而角落里,一名年轻母亲抱着婴儿,泪水无声滑落:她的孩子也五岁。
林小满仍握着他的手。
“你恨自己多久了?”她问。
“三十年。”他哽咽,“每一天都活在那个浴室里。我逃过、骗过、娶妻生子……可每次看见小孩玩水,我就想跳进去替他死。”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我想……”他抬起泪眼,瞳孔颤抖,“我想知道,有没有一种原谅,不是为了让他安息,而是为了让我能继续活着?”
林小满闭上眼,片刻后睁开:“有。但不是别人给你的,是你能不能,把那个十三岁的男孩,抱起来,对他说??‘我知道你怕,我知道你痛,可你不是怪物,你是我的一部分’。”
那人猛地一震,仿佛被雷击中。
他缓缓抬起手,不是擦泪,而是轻轻抱住自己的双肩,像环住一个看不见的孩子。嘴唇开合,却没发出声音,只有眼泪如决堤般涌出。
晶石终于稳定下来,呈温润的琥珀色。
林小满站起身,环视众人:“谁下一个?”
沉默再度降临。
风吹动窗帘,纸页翻飞,墙上的唇形轮廓微微颤动,似在低语。
良久,那位戴墨镜的女人站了起来。她摘下眼镜,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那是长期失眠与药物侵蚀的结果。
“我是个网络暴民。”她说,声音干涩,“三年前,一个女高中生发帖说她被老师性侵。证据不足,警方没立案。我说她是炒作,是卖惨博关注。我发动粉丝人肉她,P图造谣,甚至冒充她父母发‘道歉信’。后来……她跳楼了。监控显示,她最后做的事,是在搜索框里打了一行字:‘是不是我真的太脏了?’”
她停顿,喉头滚动:“半年后,我查出了抑郁症。医生问我:‘你最怕什么?’我说:‘我怕闭眼。因为一闭眼,就看见她站在天台边,回头问我??姐姐,你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她看向林小满:“我能赎罪吗?”
“不能。”林小满答得干脆。
女人身体一僵。
“但你可以承担。”林小满走近她,“真正的赎罪不存在。你无法让她回来,也无法抹去她死前那一刻的痛苦。你能做的,是从此以后,每当有人在网上被攻击时,你第一个站出来说‘等等,我们不知道全部真相’;是当舆论要碾碎一个人时,你记得那个女孩最后的眼神,然后选择沉默或辩护。这不是补偿,这是活着的责任。”
女人怔住,继而缓缓跪下,不是认罪,而是低头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