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会很快便正式开始。
容辞没有再看台下的封庭深一眼,专注地回应记者提出的各种问题。
这次的记者会,在国内外都引起极大的反响。
林家自己也做相关生意,对于技术突破类的新闻,林立海和孙树山他们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更何况,这次的项目还是出自封氏。
孙莉瑶对这些新闻是不怎么感兴趣的,但看到和封庭深相关,就好奇的看了眼,没想到刚打开视频,就看到了容辞。
“又是她,怎么哪哪都有她!”
孙月清和林老太太他们都知道封。。。。。。
小女孩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静湖,漾开层层涟漪。她坐在学堂第一排的木桌前,将那张空白图谱铺平,指尖微微发颤。阳光从雕花窗棂斜照进来,落在她眉间,像是为她点上了一记无声的朱砂。
她叫阿?,是村里老织娘的孙女。母亲早年外出打工,再没回来;父亲酗酒,常对她拳脚相加。直到“破晓计划”进驻怒江峡谷,村中建起学堂,社工上门接走了她,也斩断了那根日日悬在头顶的恐惧之绳。
她低头看着图谱,迟迟不敢落笔。她听李奶奶说过,每一针一线都得有“心气儿”,没有心,布就死了。
“你在怕什么?”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她抬头,看见容辞站在门口,穿着靛蓝粗布裙,袖口磨出细毛边,手里提着一篮刚采的蓝草叶。她不知何时来的,也不知站了多久。
“我……我不知道画什么。”阿?低声说。
容辞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轻轻抚摸那张空白纸。“那你心里最想留住的东西是什么?”
阿?咬了咬唇。“我想……留住奶奶的手。”她说,“她的手裂了好多口子,可她还能绣出凤凰飞上天。我想让别人也看到。”
容辞眼底泛起柔光。她从篮子里取出一片蓝草叶,放在纸上,用铅笔轻轻描下轮廓。“你看,这就是开始。不必一开始就画凤凰,先画一片叶子,一朵云,一场雨。等你的心稳了,梦自然会来。”
阿?看着那片叶子的影子,忽然伸手接过铅笔,一笔一划地描了起来。起初歪歪扭扭,渐渐有了形状。她画得专注,连窗外飞过的鸟雀都没听见。
容辞静静看着,仿佛在看另一个自己??十七年前,她也是这样,在漏雨的土屋中,用炭笔在废纸上画下第一幅《立春图》。那时她不知道未来,只知道若不画下去,心就会碎。
她轻轻拍了拍阿?的肩,起身走向讲台。今天是学堂正式开课的第一天,教室里坐满了来自周边村落的女孩,最小的八岁,最大的十八。她们有的怯生生地低着头,有的好奇地打量四周挂着的节气图谱复刻版,还有的偷偷摸着桌上崭新的绘图纸,像是怕弄脏了。
“姐妹们。”容辞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整个教室安静下来。“你们能坐在这里,不是因为幸运,而是因为有人不肯放弃。十年前,这片土地上的女孩,十有八九读不到初中;如今,我们有了自己的学堂,自己的工坊,自己的声音。”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脸。
“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不是施舍。这是偿还。是这个社会,欠你们的一堂课,欠你们的一双手,欠你们一个可以说‘我想’的权利。”
台下有女孩悄悄抹泪。
“从今天起,你们要学的不只是刺绣、染布、编织,更是如何用眼睛看世界,用心去感受,用手去表达。你们画下的每一笔,都不只是图案,而是你们活过的证据。”
她举起手中那张被阿?画了一片叶子的图谱。“哪怕只有一片叶子,它也值得被珍藏。因为它属于一个愿意开始的人。”
掌声缓缓响起,带着山风般的质朴与力量。
下课后,容辞走出学堂,沿着石阶往下走。山腰处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车旁站着封庭深,西装未脱,领带松了半寸,显然是刚从机场赶来。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箱,里面是昭昭最爱吃的芒果糯米糍??女儿前晚视频时随口一提,他便专程从海南带了新鲜的果子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