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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五章 千年古刹(第1页)

一夜风雨后,早晨的阳光下湿润的大地泥腥味很重,草木枝头挂着水珠,原本死气沉沉的植被得到雨水滋养重新焕发生机。

长久的干旱人心惶惶,如今总算看到了希望,田间地头忙碌的身影脸上也重新挂上了笑容,他们。。。

陈砚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滴水落入深潭,在少年们心中漾开层层涟漪。他讲完那则关于灯塔与海哭的故事,屋内一片静默,唯有春风穿窗而入,卷起书页边角,将那些尚未干透的墨迹轻轻吹拂。

良久,一个瘦小的男孩低声道:“我也想讲个故事。”

陈砚点头,把《心灯录?续章》放在案上,坐到他对面:“那就讲吧。”

男孩攥着衣角,声音颤抖:“我爹……去年死在矿洞里。塌方时,他把我推进角落,自己被埋了。临走前他说:‘别忘了我。’可娘说,忘了吧,活着的人才轻松些。我就试着忘,可每晚梦里都听见他在喊我的名字……”

话未说完,泪水已滑落脸颊。

陈砚没说话,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支青玉短笛??不是双鱼玉笛,而是柳念安前日送来的一支仿制笛,据说是依照古法以“忆骨”为芯、取“思泉”之水淬炼而成,虽无神通,却能引人心绪归宁。他轻轻递过去:“试试看,把你爹的话吹出来。”

男孩接过,手抖得几乎拿不稳。但他深吸一口气,将笛口贴唇,断续吹出几个音符。起初杂乱无章,渐渐地,旋律浮现??是乡间常见的摇篮曲调,粗粝却温柔。

随着笛声流淌,堂外桃树忽然簌簌作响,一片花瓣飘落笛身,竟凝成一点微光,缓缓渗入玉笛之中。陈砚瞳孔微缩,他知道,那是“记”的痕迹,是灵魂残留在世间的回响,被这最朴素的思念唤醒了。

“它收下了。”他说,“你爹没走远。”

男孩怔住,继而伏地痛哭。其他孩子围拢过来,有人说起失踪的妹妹,有人说梦见战死的祖父归来;有人讲疫年中舍命救人的村医,也有人回忆幼时曾见过一位白衣女子踏雪而来,留下一枚刻着“渺”字的铜铃便消失不见……

陈砚默默取出笔墨,一页页记录。他知道,这些话语一旦说出,便不再是孤魂野鬼般的游荡记忆,而是成了可以传递、可以点燃的东西。

夜深人静,他独坐灯下誊写。油灯昏黄,映照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与片段。忽然,窗外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落在青石板上如雨点敲瓦。

门开处,柳念安立于月下,肩披薄霜,手中提着一只漆黑木匣,匣面绘有九宫格纹,中央空缺一方,形状恰好与玉笛契合。

“第九支要醒了。”他走进来,语气平静,却压得空气都沉了几分,“极北祭坛传讯,冰晶笛已自主震颤三次,最后一次共鸣持续整整半炷香。它在回应你的笛声。”

陈砚放下笔:“苏姐姐呢?”

“她在路上。”柳念安打开木匣,里面赫然躺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冰片,其内封存着一缕银色发丝,“这是她割下的头发,说是要做引子。她说,若第九笛择主失败,或许可以用‘共情之契’强行唤醒??用自己的记忆,去唤醒它的记忆。”

陈砚心头一紧:“这会伤她。”

“当然。”柳念安冷笑,“你以为心灯院为何千年只传八灯?因为第九灯本就不该存在。它是所有执念的总和,是千万亡魂不甘湮灭的呐喊,是天地间最不该被点亮的那一盏。可如今,有人用‘忘’斩断因果,若我们再不点灯,这个世界终将变成一座没有回声的坟墓。”

陈砚低头看着手中玉笛,仿佛听见远方风雪中的心跳。他知道,那一颗被封存千年的“心”,并非神物,而是一个古老誓言的化身??当年那位初代守灯人临终前发愿:“纵使众生皆忘,我亦持灯不熄。”于是他的心化作第九笛的核心,埋于极北冰原,等待后人以同样的执念将其唤醒。

“为什么是我?”陈砚终于问出口。

柳念安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缓缓道:“因为你听得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你不是最强的,也不是最有天赋的,但你是第一个愿意为陌生人的遗言走十里路的人。苏渺说得对,讲故事的人,本来就要替别人背一点东西。而背得久了,自然就成了灯。”

陈砚沉默良久,忽然笑了:“那我讲个新故事吧。”

柳念安挑眉。

他翻开《心灯录?续章》最后一页,提笔写道:

>**“有一个少年,他不会武功,不懂法术,连御风飞行都不会。但他有一支笛子,和一颗愿意倾听的心。他走遍山河,收集那些快要消散的话语,把它们编成书,唱成歌。后来人们发现,每当夜深人静,书中名字就会发光,像是在说:我还在这里。”**

写罢,他抬头:“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吗?”

“这不是结局。”柳念安摇头,“这是序言。”

三日后,朝廷急报再至:西北戈壁突现浮空城影,昼夜轮转之时可见城门开启,有披甲士卒列队而出,踏沙而行,直指中原腹地。百姓惊惶奔逃,称见阵亡将士还魂,手持无字军牌,眼中燃着幽蓝火焰。

更奇者,每逢子时,边关古战场便会响起战鼓,无人击打,却声震百里。鼓点规律诡异,竟是失传已久的《破阵乐》残谱。

陈砚与柳念安并肩站在书院高台,遥望北方天际隐约浮现的血色云层。

“有人在召唤亡魂。”柳念安沉声道,“不是为了复仇,是为了‘正名’。那些战死沙场却被史书抹去姓名的士兵,他们的怨气积了百年,如今被人引动,要回来讨一个公道。”

陈砚握紧玉笛:“所以……这也是‘记’与‘忘’之战?”

“正是。”柳念安点头,“朝廷删改战史,称某些战役‘未曾发生’,某些将领‘叛国伏诛’,实则他们是为护国而死,却被扣上污名。他们的后代子孙世代蒙羞,不敢祭祖,不敢提姓。可记忆不会真正死去,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他们就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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