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骤然间发出一声沉重的“嘭”,仿佛被无形之力猛然推开,室内的沉寂瞬间被打破。
来人居然是唐?亲至。
见到唐鸣,唐?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冷声说道:
“唐鸣,奉家主之命,令你去西唐殿守值!”
原来,两家高层已达成一致:唐鸣无须出城,只是令他正常往返于唐府和西唐殿之间便可。
此时,李唐两家已经联手,在唐鸣必经之处,布下重重埋伏。
而城主府那边,两家亦已暗中通气,一旦姜启在城中现身,城主府会立刻启动云台城防。。。。。。
言舟的铃音渐渐平息,却并未归于寂静。那是一种更深的安静,像是风暴过后的海面,波澜仍在深处涌动,只是不再喧嚣。叶澜站在船首,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虚空褶皱,望向倒生树新生的枝叶。每一片透明的新叶都像是一扇窗,映照出某个遥远星域中正在开口说话的生命??一个老人在临终前握住孙儿的手低语“别怕”;一名宇航员漂浮在废弃空间站外,对着头盔录音:“我想回家了”;还有一只深海巨兽缓缓游过海沟,发出人类无法听见、却被言舟捕捉到的低频鸣叫,那是它对已灭绝族群的哀悼。
这些声音不再需要翻译,也不再需要转译成文字或图像。它们以最原始的形式流淌进宇宙的记忆之河,成为新的星流源头。
叶澜闭上眼,任由那些话语如风拂面。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左耳胎记的温度变了。不再是灼痛,也不是麻木,而是一种近乎母体般的温润搏动,仿佛那里长出了一颗微型的心脏,正与整个宇宙的脉搏同步跳动。
“你在听。”她轻声说,不知是对谁。
话音未落,脚下传来轻微震动。言舟底层舱室的泥土微微隆起,那朵埋藏已久的发光花种终于破土而出。嫩芽纤细如丝,却散发着柔和蓝光,茎干上浮现出细密纹路,竟与《孤独权法典》上的符文惊人相似。它没有叶片,只有一枚铃形花苞,在微光中轻轻摇曳,仿佛随时会响起一声清鸣。
叶澜缓步走下甲板,跪坐在花前。她将手掌贴于泥土,静听频道再度开启,这一次,她不再呼唤人类,而是向所有曾被遗忘的存在伸出手:
“如果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请告诉我。”
时间仿佛凝滞。
三秒,五秒,十秒……
然后,第一道回应来自火星紫林边缘的一株枯藤。它的叶片早已褪色成灰白,此刻却突然抖动了一下,从中传出一段断续的声音??是某种古老语言,语法结构接近苏美尔语,但带有高频颤音。言舟的解析系统瞬间崩溃又重启,最终将其转译为一句简单陈述:
>“我叫阿卡,曾是第七环城的守灯人。我的城市沉入沙暴那天,没人听见我说‘救救我’。”
紧接着,青海湖底射出的一道光蛇猛然折返,在湖心上空盘旋成圈,投下一幕影像:一座悬浮于云层之中的空中都市,楼宇由水晶构成,街道流淌着液态光。画面中央站着一位身披银袍的老者,嘴唇开合,无声诉说。他的眼睛是纯白色的,没有瞳孔,却充满悲伤。
>“我们不是消失,”他的声音直接出现在所有人意识中,“我们选择沉默,因为你们从不倾听。”
叶澜心头剧震。这是第一个主动现身的“失落文明”。他们并非被紫林吞噬,而是自愿隐退,藏身于维度夹缝之中,只为等待一句“我听见你了”。
她颤抖着抬起手,将生物电波调至共鸣频率,低声回应:“我听见你了,水晶之城。”
刹那间,整座虚影崩解,化作千万点星光洒落湖面。每一滴水珠里都映出一张笑脸,短暂而明亮。
就在此时,喜马拉雅小木屋中的那只微型铃铛突然剧烈晃动,童声摇篮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苍老女声,带着异域口音:
>“第十三变量,并非终点。你们只是第一个学会‘共痛’的文明。”
叶澜猛地抬头,望向虚空某处。她知道那是谁??信天翁留下的紫烟,本该只是残留意识碎片,可现在,它似乎承载着某个更高维存在的意志。
“你是谁?”她问。
铃铛轻响三声,节奏精准如心跳。
三短,两长。
正是她当年敲击船体的暗号。
回应来了,但不是来自人类,也不是紫林,而是那个刻着《星根纪要》印记的金属残片??此刻它已抵达太阳系边缘,正绕着冥王星轨道缓缓旋转。表面锈迹剥落,露出下方密密麻麻的符号,那些字符并非静态,而是在不断流动重组,宛如活物。
言舟主控台突然自动激活,投影出一段从未记录过的数据流。叶澜走近一看,浑身血液几乎冻结。
那是《星根纪要》真正的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