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国对新世界的改造,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达成了最终协议。
而后,由哈里作为改造的最高领导者,带着自己的超凡力量??即可以开启另外一个时空门的能力,去往各国,将各国的开发者、工程队伍和移民队伍,一一送。。。
我站在那片灰绿色的海面前,呼吸沉重得像是肺叶被铁钳夹住。每吸一口气,胸腔都发出细微的呻吟,仿佛体内每一根骨头都在抗议这陌生重力的压迫。脚底踩着的砂石比地球上的坚硬数倍,颗粒分明地硌进鞋底,而风??若有若无的一缕微风??吹在脸上竟带着金属般的冷意。
“这不是自然演化出来的世界。”我低声说,声音干涩得几乎不像自己的,“这里的元素比例不对。”
身旁的艾德温正用一把折叠尺测量影子长度,闻言抬起头,眉头紧锁:“你说什么?”
我没有回答,而是蹲下身,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密封袋,抓起一撮泥土放入其中。这动作引来了不少人侧目。毕竟在这群争分夺秒赶往生命之树的路上,还有人做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显得格外突兀。
但我知道,细节才是真相的入口。
“钠、镁、铝的含量异常偏高,氧同位素分布也不符合地球规律。”我继续道,“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这片土地没有微生物?连最基础的腐生菌都没有。土壤结构稳定得过分,像是被人精心调配过的培养基。”
艾德温眯起眼,忽然压低声音:“你是说,这个世界……是人造的?”
“不是人造。”我摇头,“是‘被造’的。它不属于任何已知的行星生成模型。它的轨道、自转、大气成分,甚至连太阳辐射波段??全都精准得不像巧合。这不是演化,是设计。”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闷响。
我们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一名背着重型突击步枪的试炼者刚迈出几步,便整个人向前扑倒,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声。他试图撑起身体,手臂却像断线木偶般软塌下去。周围的人愣了几秒,才有人冲上去查看,却发现那人已经口吐白沫,瞳孔扩散。
“心血管破裂。”随行医生奔来,迅速检查后脸色发白,“他的血压在瞬间飙升到三百以上!这种重力环境下,未经适应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剧烈运动!”
人群一阵骚动。
更多人开始放缓脚步,甚至停下喘息。原本整齐有序的前进队伍逐渐分裂成三类人:一类仍拼命奔跑,妄图抢占先机;一类原地盘坐,尝试调息适应;还有一类,则如我和艾德温一般,开始观察环境、收集信息。
就在这时,天空忽明忽暗。
一道银色光纹自天际划过,如同刀锋劈开云层。紧接着,整片大地微微震颤,那棵矗立于远方的生命之树骤然亮起幽绿光芒,枝干舒展间,无数光点如萤火般飘散而出,在空中凝成一条通往树冠的阶梯。
“那是……种子通道?”有人惊呼。
“不,是筛选机制。”我盯着那光桥,心中警铃大作,“真正的试炼,现在才开始。”
果然,当第一个试炼者踏上光桥时,异变陡生。
那是一名肌肉虬结的战士,身上纹满北欧符文,显然是阿萨神教的精锐。他刚走三步,光桥突然扭曲,其脚下浮现出一片幻象??暴风雪中的山崖,一头巨狼正撕咬他的同伴。战士怒吼一声,拔剑斩去,整个人猛然前冲,结果一脚踏空,坠入深渊!
光桥恢复平静,仿佛从未有人走过。
第二人尝试爬行通过,却被无形之力掀翻,滚落尘埃。
第三人闭目冥想,缓步前行,终于安然抵达树下。一棵散发着柔和光辉的种子缓缓落入他掌心,随即融入体内。刹那间,他周身涌出翠绿气息,原本因重力而佝偻的身躯竟挺直起来,眼神清明如洗。
“精神纯净者方可通行。”艾德温喃喃,“这不是体能测试,是心灵考验。”
我冷笑:“错。是‘谎言识别’。”
“什么?”
“你没发现吗?每一个失败的人,都在幻象中做出了违背本心的选择??那个战士明明可以退让,却选择了攻击;那个爬行者恐惧到颤抖,却假装镇定;只有第三个,他承认了自己的盲目前行,反而通过了。”
我望向生命之树的方向,脑海中闪过第一试炼结束时,那位神秘评审官的话语:“真正的力量,源于认知自我。”
原来如此。
他们不是要我们征服新世界,而是要我们认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