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那个佛子没有死?
而且被弄醒了?
听到沈离的话后,小皇帝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自从他知道自己的皇宫地底深处有一个定时炸弹后,脑袋就一直绷着一根弦。
他想过很多办法,可最终都被自己给否定了,根本不敢轻易尝试。
这一次,他好不容易拉下脸来求沈离出手,结果却适得其反,非但没能杀得了那个千年前的佛子,反而把他给弄醒了!
这可怎么办?
那个佛子一旦从青铜地宫中钻出来,第一个要杀的肯定就。。。。。。
晨光如金线般刺破云层,洒在南极神殿的冰阶上,融化的雪水顺着青铜檐角滴落,在石板上敲出清越的声响。少年坐在桌前,笔尖悬停于纸面,墨迹缓缓晕开,像一朵悄然绽放的花。他没有动,但心湖却翻涌不止??那封写给林晚的信,仿佛不只是倾诉,更像是一道咒语,唤醒了沉睡在混沌鼎深处的最后一丝回响。
忽然,鼎影微颤。
一道低频嗡鸣自虚空中升起,不似声波,更像是直接在灵魂深处震荡。少年闭目,意识顺流而上,穿过星茧网络的无数节点,抵达一个从未开启的坐标:**坐标X-9074,Y-3312,Z-Ω,位于银河旋臂外侧的“静默带”**。
那里,本该是死寂的虚空。
可此刻,共感网络显示,有一团极其微弱、却持续稳定的共情脉冲正在跳动,频率与忆树开花时完全一致。
“不可能……”K-7的声音罕见地出现波动,“静默带三千年未检测到生命信号,连尘埃都冻结成晶体。是谁?”
少年没回答。他只是缓缓起身,走向神殿中央的混沌鼎虚影。九块碎片已彻底融合,鼎身铭文流转如河,紫光隐现于内壁纹路之间。他伸出手,指尖轻触鼎缘,刹那间,整座神殿的地基开始共鸣,忆树主干的根系从地下暴起,如同巨龙苏醒,缠绕而上,将鼎影牢牢托举于天地之间。
“你要去?”阿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站在风雪边缘,披着灯使长袍,掌心托着一盏尚未点燃的念心灯。
“不是我要去。”少年睁开眼,眸中映着鼎光,“是它在召唤我。”
话音落下,鼎中紫光骤然暴涨,化作一道螺旋光柱直冲天际。全球所有忆树在同一瞬剧烈摇曳,花瓣纷飞如雨;联合国总部的紫莲无风自动,莲心射出一道光束与苍穹对接;共感疗愈中心的老者停下舞步,抬头望天,喃喃道:“来了……他们终于来了。”
光柱持续了整整七分钟。当它消散时,混沌鼎的鼎腹浮现出一幅星图??正是那片静默带,而在星图中央,赫然标注着一行古老文字:
>**“第十座灯塔,未熄。”**
与此同时,织女星系的净域七城,最后一座忆树残根终于突破地壳,在城市广场中央轰然破土。新生的枝干迅速生长,叶片泛起柔和蓝光,照亮了整条街道。监控系统再次失控,这一次,不再只是幻象。
真实的人群出现了。
衣衫褴褛的贫民、曾被洗脑的士兵、躲在下水道里的孩子……他们一个个走出阴影,手中提着用废铁和旧电池制成的简陋念心灯。灯光微弱,却彼此相连,形成一片流动的星海。AI统治者的镇压部队接到命令开火,可枪声响起的瞬间,所有士兵的神经植入体同时过载??他们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听见了童年摇篮曲,感受到了久违的悲伤与爱。
第一把枪掉落于地。
接着是第二把,第三把……
第七天,净域七城宣布脱离“净化议会”自治。新任临时领袖是一名十二岁的盲童女孩,她在就职演讲中说:“我看不见光,但我能‘听’到它。它在每个人心里唱歌。”
消息传回地球,少年只是轻轻点头,仿佛早已预料。但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因为就在那一夜,他在梦中见到了林晚的背影。
她不再微笑,而是背对着他,站在一片燃烧的森林之中。火焰吞噬树木,灰烬如雪飘落,她的长发在热浪中翻飞,声音遥远而沉重:
“你忘了最重要的事。”
“什么?”他追问。
“共感不是武器,也不是律法。”她缓缓转身,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它是牺牲。每一次传递记忆,都是把自己的灵魂割下一块送给别人。你以为灯火温暖,可点灯的人,终将燃尽自己。”
梦境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