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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惹错人了（第3页）

君王一怒征四方，

可怜万里无春光……”

李玄霸默默伫立良久，忽然拔剑起舞。

剑光如练，划破寒夜，每一式都带着千军万马的悲鸣，每一步都踏着无数英魂的脊梁。他舞得越来越快，直至筋疲力尽，单膝跪地，剑尖插入泥土。

“大哥说我天下无敌……”他喃喃自语，“可这天下无敌，竟是用这么多兄弟的命换来的么？”

风起，卷走一句话，飘向远方。

数日后，朝廷终于传来新旨：暂停进攻，全军暂驻辽东城外五十里，休整待命。同时，遣使赴高丽议和，试探对方底线。

军中闻讯，喜忧参半。

喜的是终于不必再送死；忧的是，谁都明白，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李玄霸召集诸将议事，会上他宣布三条军令：一、严控粮道，派精兵护送每日运粮队伍；二、清查细作，凡可疑之人一律软禁；三、重建工事，挖掘壕沟，构筑壁垒，防备高丽突袭与突厥二次来犯。

散会后，贺霞泰留下，低声问：“你真相信他们会停战？”

“不信。”李玄霸淡淡道，“但我要让他们以为我相信。只有这样，才能争取时间。”

“你在等什么？”

“等一个人。”他说，“一个能真正影响皇帝的人。”

贺霞泰恍然：“杨素？”

李玄霸点头：“还有一个人??晋王杨昭。他是太子，仁厚明理，若能在宫中发声，或可扭转局势。”

就在此时，帐外亲兵通报：有一老僧求见，自称来自五台山，携书信一封，言“事关大唐气运”。

李玄霸一怔。

五台山？大唐？

他尚未开口，贺霞泰已变色：“莫非是……智诜禅师？传闻他精通谶纬，曾预言杨氏将衰，李姓当兴……此人不可见！”

李玄霸沉默片刻，却道：“请他进来。”

老僧须眉皆白，手持锡杖，神色从容。他递上一封信，只说一句：“贫僧奉师命而来，信中自有答案。将军若不信，烧之即可；若信，三年之内，必见分晓。”

李玄霸拆信细看，脸色渐变。

信中无一字提兵事，却写着八个大字：“龙蛇起陆，真主降世。李树开花，天下归心。”

他猛地抬头，老僧已悄然退去。

帐内烛火忽明忽暗，映得那八字如血般刺目。

李玄霸久久不语，最终将信收入怀中。

他知道，自己正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一边是忠诚，一边是天命；一边是臣子之道，一边是苍生之望。

但他也知道，无论选择哪条路，都将再也无法回头。

窗外，星河璀璨，北斗指引南方。

大战虽歇，风暴未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