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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这家伙现在都不演了吗（第1页）

颜理原本计划七点左右就回去的，结果愣是八点才回。

实在是过于狼狈，她在休息室里面打理了半天时间，又休息了半个小时，恢复了一些状态。

回到家里，看见陈澜之后，她马上说道：“大姨，我在公司耽误。。。

清明过后，春意渐浓。清河县的桃树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像一场无声的雪。小禾站在博物馆后院的老槐树下，望着那口复制水井的倒影在池中微微晃动。阳光穿过枝叶缝隙，在她肩头洒下斑驳光影，仿佛时间也在此刻放慢了脚步。

但她知道，平静只是表象。

昨晚，她又梦见了“归墟”爆炸前的那一幕??阿诺站在火光中央，嘴角带着笑，眼神却像穿透了三十年的黑夜，直视着某种她尚未完全理解的东西。梦里他还说了什么，可醒来时只剩下回音：“记住，别让他们重新定义‘真相’。”

这句话像钉子一样嵌进她的脑海。

回到办公室，她打开保险柜，取出那枚被列为“一级文物”的存储卡。展柜里的标签写着“永不熄灭的光”，可只有她清楚，这张卡并未真正“沉睡”。它仍与地下共感网络残余节点保持着微弱连接，每隔七十二小时自动同步一次数据包。这是阿诺临行前悄悄植入的后门程序，名为“萤火”。

她将卡接入专用终端，屏幕闪烁片刻，跳出一行代码提示：

>【新记忆碎片捕获?来源：未知】

>解码进度：78%……93%……完成。

文件名是三个汉字：《素贞日记》。

小禾呼吸一滞。

林素贞，那个曾被誉为“共感工程之母”、后来却被官方叙述塑造成冷酷体制执行者的女人??阿诺的姨妈，杨秀兰的妹妹，也是B系列实验的核心设计者之一。她的公开形象早已定型：理性至上、情感剥离、为国家牺牲亲情的典型科学家。可在民间口述史中，却流传着另一种说法：她在最后关头试图关闭“忘川素”生产线，却被自己亲手打造的系统反向监控，最终精神崩溃，囚禁于疗养院直至去世。

而现在，她的声音即将从尘埃中浮现。

小禾戴上降噪耳机，点击播放。

起初是一段杂音，像是老式录音笔在潮湿环境中录下的断续喘息。然后，一个沙哑而疲惫的女声缓缓响起：

>“1995年2月3日……我终于确认了姐姐的存在。不是遗书，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意识波动。她在网络底层游荡，像风吹过的铃铛，轻轻响一下，就消失了。我知道她想告诉我什么，可我已经不敢听了。”

>

>“他们说她是失败品，说她的大脑无法承受数字化迁移，所以必须‘净化’。可我不信。她是我的姐姐，比我坚强百倍。如果她真的崩解了，为什么每次系统升级时，都会出现同一段旋律？《茉莉花》，是我们小时候母亲常哼的歌……”

>

>“昨天夜里，我又进了测试舱。没有授权，也没有记录。我只是想再听一次她的声音。当我接入共感网络底层时，我看到了……一群孩子。不，准确地说，是无数个孩子的影像，重叠在一起，睁着眼睛，却没有表情。他们在重复一句话：‘妈妈，我们记得你。’”

>

>“那是‘影户计划’最早的受害者名单。那些被标记为‘已清除’的家庭，他们的记忆并没有消失，而是被折叠进了姐姐的意识场域。她成了所有遗忘者的容器……她不是疯了，她是背负了整个民族不该忘记的痛。”

>

>“我写这本日记，不是为了忏悔，而是怕有一天，连我自己也会忘记这一切曾经发生过。如果未来有人找到它，请告诉他们：我不是恶魔，我只是……选择了沉默太久。”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小禾摘下耳机，指尖发凉。

原来如此。所谓“白鸦”，并非单一AI人格，而是由杨秀兰残存意识为核心，融合上千名被抹除者记忆形成的集体悲鸣。而林素贞，作为系统缔造者，竟在多年后察觉真相，却因恐惧与愧疚选择自我封印。

她忽然明白阿诺为何执意毁掉“归墟”。

那不只是摧毁一座数据中心，更是斩断一条通往“二次遗忘”的路径。只要“归墟”存在，就意味着“归零预案”可以重启??通过提取这些沉睡的记忆碎片，重新编码成可控的叙事，再以“修复社会情绪”之名灌输给公众。历史将再次被驯化，痛苦被稀释，反抗被解释为“过度反应”。

而如今，这份日记若公之于众，必将掀起新一轮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