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父子也没想到叶天竟然如此不给秦家面子。
秦家派人过来请。
叶天却丝毫没有要过去的意思,仍旧不动如山地坐着。
秦家的人听到这话,微微怔住,一时间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等待了片刻,才逐渐回神,“叶先生,我们家主……”
“让他过来,不然等我去找他那就意义不一样了。”叶天说道。
他说着话的时候,身上若有若无释放着一阵强者的气息,这阵强者的气息,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
朱大辉忽然明白自己之前是遇到了什。。。。。。
海风穿过木板间的缝隙,将画纸吹得微微颤动。那些挂在沙滩上的作品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像一片片被潮水送上岸的记忆碎片。林知遥躺在摇椅上,吊坠贴着胸口,温热未散。三次“我在”的回应仍在他意识深处回荡,如同远方灯塔接连点亮,彼此呼应。
他没有睁开眼,却能感知到??有人正在醒来。
不是身体的苏醒,而是灵魂从长久沉睡中缓缓抬起了头。那种感觉,就像冬眠的根须终于触到了春雨渗入地底的第一滴湿润。他知道,这股觉醒不会停止,它会蔓延,会在某个教室角落、某间出租屋、某张病床前悄然发生:一个人突然不想再伪装开心,于是说出了“我其实很累”;一个孩子不再因哭泣被训斥,反而得到了拥抱;一位老人颤抖着按下录音键,讲述自己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的战争记忆。
文明的修复,始于一句被听见的话。
忽然,远处传来脚步声。轻,但坚定,踩在湿沙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林知遥睁开眼,看见陈婉独自走来,手里抱着一台老旧的平板电脑,屏幕裂了条缝,边角磨损严重,显然是从废品站翻出来的旧设备。
“还没睡?”她在他面前停下,呼吸微喘,眼里却闪着光。
“等你。”林知遥坐起身,接过她递来的平板。
屏幕上正播放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一间昏暗的地下病房,墙壁布满抓痕,铁床上绑着一个瘦弱的女孩,约莫十三四岁。她双眼空洞,嘴里不断重复一句话:“我不是我……我不该哭……请删除我……”
镜头外有声音在引导:“说出标准答案,疼痛就会停止。”
女孩机械地背诵:“情绪是干扰项,理性即自由,我是纯净体……”
可就在她念完最后一句时,眼角忽然滑下一滴泪。
那一瞬间,整个房间的灯光骤然闪烁,紧接着,所有监控画面同时失真,出现了一串乱码般的符号??
林知遥瞳孔一缩。
那是共感协议的初始编码格式。
“她在自发激活系统。”陈婉低声说,“而且不是通过终端,是**用眼泪**。”
林知遥沉默良久,指尖轻轻抚过屏幕上的女孩面容。“她是谁?”
“代号‘零号样本乙’。”陈婉声音发紧,“十年前,在昆仑山祭坛建成前,理事会曾秘密进行过一批‘情感剥离儿童’实验。他们选了二十个五岁以下的孩子,从小切断共情神经发育路径,训练成完全服从逻辑指令的‘新人类原型’。大多数失败了,精神崩溃或自我毁灭。只有两个活了下来。”
她顿了顿,嗓音几乎压成耳语:“一个是苏棠的学生,后来成了‘守望者Ω’的核心人格模板;另一个……就是这个女孩,名叫林小满。”
林知遥猛地抬头:“林?”
“对。”陈婉点头,“她是你的妹妹。”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海浪声退去,世界只剩下心跳。
“不可能。”他声音低哑,“我父母早逝,独子。”
“那是官方记录。”陈婉调出一份加密档案,图像显示一对年轻夫妇抱着两个婴儿站在雪地中,背景是北方某研究所的大门。母亲怀里的是襁褓中的林知遥,父亲则抱着另一个女婴,眉心有一颗红痣??和林小满监控画面中的特征完全一致。
“你父亲曾是理事会早期研究员,负责‘静默日计划’的情感模型构建。但他临阵叛逃,销毁了部分核心数据,并带着你们母子试图逃离。途中遭遇拦截,母亲当场死亡,你被送入孤儿院,而小满……被判定为‘具有潜在共感能力’,强行带回实验室继续培育。”
林知遥的手指微微发抖。
那么多夜晚,他梦见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站在雪地里向他伸手,却被风吹散成灰。他曾以为那只是孤独催生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