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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跟踪（第1页）

被耍了！

不对，应该说被利用了。

李浩喝了一口酒，吃着饭店送来的牛排，看着眼前的电视。

不只是李浩，还有那个反政府武装。他们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只是作为栽赃嫁祸的存在。

全部都。。。

夜风从守灶村的屋檐滑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那株被小芽插进窗台泥土里的野草莓梗，在月光下微微颤了颤，竟冒出一点嫩绿的新芽。它细弱得仿佛一口气就能吹散，却倔强地挺立着，像某种无声的誓言。

林远舟靠在灶边，闭目养神，可意识并未真正沉入安宁。他的梦里仍翻滚着“启明号”的厨房??那口锅还在，但不再是怨念的容器，而是一面镜子，映照出他一生中所有逃避的瞬间：母亲临终前握着他手时的叹息；父亲关闭营养舱后背影的颤抖；联盟高层将“薪继协议”副本推到他面前时那一声轻描淡写的“你不必签字，只要不反对就行”……他当时没有撕碎文件，也没有报警，只是把它锁进了抽屉，如同把良心也一并封存。

而现在，第十味完成了，可那饭盒内侧浮现的新字迹却如针般刺入心底：

>**“当你替他人尝完苦，是否还能为自己煮一口甜？”**

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斑驳的裂纹，忽然笑了。笑自己一辈子都在为别人熬汤，却从未问过自己饿不饿。

“爷爷。”小芽迷迷糊糊地翻身，额头抵在他肩上，“你是不是又在想那些事？”

“嗯。”他低声应道，“我在想，我这一生，做了那么多顿饭，可哪一顿是为自己做的呢？”

小芽揉了揉眼睛：“那你现在可以做啊。”

“说得容易。”他苦笑，“人老了，连口味都记不清了。小时候爱吃甜粥，后来怕腻改喝咸汤，再后来……干脆什么味道都不挑了，反正都是赎罪。”

小芽坐起身，认真地看着他：“那你现在想吃什么？就现在，随心所欲。”

林远舟怔住。

随心所欲？

这个词太久远了。久远得像是属于另一个宇宙的记忆。

他闭上眼，任思绪漂流。不是任务，不是责任，不是救赎??只是纯粹的、孩子气的渴望。

然后，他听见了声音。

不是幻觉，是记忆深处传来的一阵铃响??叮铃铃，叮铃铃??那是村小学放学时挂在门框上的铜铃。每到下午四点，铃声一响，孩子们就会冲向校门口的小摊，争抢最后一块糖油饼。

他的胃突然动了一下。

“我想吃糖油饼。”他说，语气近乎羞怯。

小芽愣了两秒，随即跳起来：“陈砚叔！阿澈姐！我们今晚加餐！”

陈砚正坐在院子里打磨一把旧菜刀，闻言抬头：“啥？这大半夜的吃油炸？”

“爷爷说他想吃糖油饼！”小芽拍着手嚷，“真正的、外脆里软、撒满白糖的那种！”

阿澈从数据终端前抬起头，镜片闪过一道蓝光：“糖分超标，油脂含量危险，建议替换为低卡仿制品。”

“不要仿制！”小芽跺脚，“要真的！热的！会烫嘴的那种！”

林远舟看着他们争执，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已经几十年没吃过油炸食物了??自从“悔之汤”体系建立后，他便以清修自罚为由，断绝一切“非必要滋味”。可此刻，那点贪恋竟如此清晰，像童年埋在土里的种子，终于破壳而出。

“做吧。”他轻声道，“就一次。”

陈砚收起刀，叹了口气：“行，我去翻祖传铁锅。我爸说过，这村里最后一只正宗糖油饼，还是他给你过六十大寿时炸的。”

阿澈无奈地合上终端：“那我得启动空气净化系统，不然明天全村都会咳嗽。”

小满的声音忽然从通讯器里传出：“等等！我刚调出‘归尘号’的储备库??找到了！‘童年风味模块?地球东亚区?民间小吃子集’！里面有原始配方，包括油温控制曲线和发酵时间误差范围！”

“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小芽抢过话头，“糖油饼哪有这么多讲究！面醒好了，油烧热了，糖撒上去就行！”

“可温度差五度，口感下降37。6%……”小满还在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