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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跟踪（第2页）

“闭嘴！”三人齐声喊。

厨房重新亮起灯。

炉火跳跃，铁锅吱呀作响。陈砚亲手和面，动作笨拙却虔诚，仿佛这不是在炸饼，而是在举行仪式。阿澈调整通风口，确保油烟不会弥漫全村，却又悄悄保留了一缕香气，让它顺着风飘向守灶树的方向。

林远舟坐在灶台旁，看着他们忙碌，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原来被人惦记着想吃什么是这么温暖的事。

第一张糖油饼出锅时，金黄酥脆，边缘微焦，热气裹着糖香扑面而来。小芽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烫得直哈气：“哇！就是这个味儿！”

她递给林远舟：“来，爷爷，趁热。”

他接过，手指微微发抖。轻轻咬下一口，牙齿穿过酥皮的刹那，咔嚓一声，仿佛打开了某道尘封多年的门。

甜，是真的甜。

油，也是真的腻。

可这腻不令人反感，反而让人想哭??因为太真实了。这不是疗愈人心的“悔之汤”，也不是净化怨念的“赎罪羹”，它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糖油饼**，却承载着他早已遗忘的、作为“人”的欲望与欢愉。

“好吃吗？”小芽盯着他。

林远舟点点头，喉咙哽住：“比我想的……还要好。”

“那再来一张！”小芽欢呼。

第二张饼刚下锅，守灶树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啪。

像是树枝断裂，又像冰层初融。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第十一脉的新芽微微晃动，一道极细的光丝垂落，轻轻搭在主灶的烟囱上，如同婴儿试探性地伸出手指。

紧接着，饭盒再次浮现字迹：

>**“当一个人终于敢为自己尝甜，新的守灶者便已诞生。”**

林远舟猛地抬头，目光与小芽相遇。

女孩正一手抓着半块饼，一手抹着嘴角的糖渣，眼睛亮得像星子。

他忽然明白了。

第十味是赎罪，第十一味，或许是**重生**。

“小芽。”他轻声唤她。

“嗯？”

“你想不想……学做糖油饼？”

“当然想！”她毫不犹豫，“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不止是我。”林远舟缓缓站起身，走向守灶树方向，“以后你要给所有人做。给那些不敢说饿的人，给那些忘了怎么笑的人，给那些……还在黑暗里找一口热饭的人。”

小芽怔住了。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饼，又抬头望向那根新生的光脉，忽然松开手，让剩下的半块饼落在泥地上。

然后她跑进厨房，翻箱倒柜，找出一把最小的铜勺，用布仔仔细细擦干净，捧到林远舟面前。

“这是……我做的第一件厨具。”她声音发颤，“我能……开始了吗？”

林远舟接过铜勺，放在掌心，感受那粗糙的刻痕??那是她用石头一点点磨出来的形状，歪歪扭扭，却坚定无比。

他将勺子递向主灶火焰，任其边缘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