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凌星了然,她打量对方一眼,笑道:“以前我求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听了吗?无非是看蝼蚁成长到你不能随意打杀的程度,才想着求和。”
观察到贺寻天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而逐渐变得难看,她话锋一转:“不过伟人说过,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我认为很有道理。你说吧,想谈什么?”
听到她引用的熟悉言论,贺寻天忽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他说:“你我经历不同,你是一马平川的坦途,我是九死一生的坎坷。所以你永远共情不了我,也不能理解那时我的做法。这些都不重要,你说对了,我的确是想跟你讲和。但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给我透个底,归墟的混沌妖兽与你有关么?”
凌星露出一抹疑惑表情,“你怎么也问我这个,那不是我们之前一起封印的吗,出什么事了?”
贺寻天盯着她的表情,半晌方道:“那里面封印的混沌妖兽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啊?怎么会这样,是有人破坏封印了吗?”凌星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
在贺寻天的印象中,凌星有时善于伪装,有时又是个直性子。他无法判断对方此刻是否在伪装,他原本也不是来跟她讲和的,只是为了试探。
“是。”他应道,“凌星,你可知异类终究是不被接受的,无论是在我们那里,还是这里,都一样。”
他在警告她,凌星也看出对方根本不是真想和她谈和,她道:“你不要自己淋过雨,就不许别人打伞。我觉得咱们那儿挺自由的啊,那个什么国还有97种性别呢。”
……
贺寻天道:“你看过傀儡戏么,木偶在台前风光,可一旦幕后操纵人撤手,木偶的戏也会演不下去。”
凌星忍不住皱眉道:“我有点儿不懂,你说话就不能明明白白的说吗,你老搞这些隐喻有什么意义。”
不是他不想把话说明白,而是此时二人的一言一行都在圣人监视下,很多话并不好直说。
“你好自为之吧。”贺寻天撂下这最后一句话,转身即走。
凌星在原地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随即便往潜金洞方向飞去。
“就知道这家伙会逮住我不放,这次嫌疑应该彻底洗清了吧?”她和鸿钧交流起来。
鸿钧道:“应该是。”方才凌星若真同对方交了底,现在只怕是危险。
凌星放下心,当她傻么,贺寻天那种人遇事就是一个杀字,想也不可能是来找她求和的。何况这又不单单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中间还有孔宣、大鹏等等人,要握手言和,纯属做梦。
回到潜金洞中,陆压正在闭目打坐,察觉她回来,便来迎她。于他而言,凌星这一走两个月也就是打个盹儿的功夫。
虽说时间在洪荒通货膨胀得厉害,但凌星还是秉承以前的观念,珍惜每一天,小别两月,她怎会不思念对方。刚和人滚到床上,正亲得难舍难分时,突然就听到一个自带降温效果的清冷声音,“广成子、黄龙与西方教弟子争执不下,你去解决。”
实事求是的说,凌星若是个男人,这一刻已经吓萎了。她惊恐地推开陆压,转着头四处搜寻,连个鬼影都没有。
可她刚才明明听到了元始的声音,她确信她没有幻听,这是怎么回事?
凌星立即连接起与鸿钧的联系,“我刚听见元始的声音了!”并快速重复一遍元始所说的话。
鸿钧有丝意外:“他在跟你传音,该是想以此来检验你的能力。趁着传音通道还在,你问他位置在哪儿。”
凌星再次见识了圣人的神通广大,她以前试过的传音距离最多几百米,而东昆仑与西昆仑相隔上十万里。洪荒远距离沟通都是用的信符,而信符能有此功能,也是因它取材被地下灵脉浸润的玉石。单靠个人能力远距离传音,怕也只有圣人能做到了。
她刚想问位置,就听见元始的催促:“勿要耽搁。”
下一秒,凌星还没来得及和陆压说一声,人已被传送至南洲的一处山脉当中。
眼前是金蝉子和大鹏,以及阐教广成子与黄龙真人的混战现场,好好一座山被四人打得几乎夷为平地,山中弱小生灵自然也祭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