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呐,是你的报酬。”竺桢桢认为如果没有他,他们就没法那么顺利地将人找到。
“可我只是带路,并没有……”
“那今日呢,你也做得很好。”
真账本早就被她用一本空白的替换了,阿年再刻意制造动静,让人前去查看,他们会误以为闯入者只是为财。
而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人会真的去翻动账本,自然也发现不了是假货,反而再一次确认真账本未丢失。
“这银子你收着,余大人回京后会尽快将汪锐赶下台,他贪污的钱财早晚会吐出来,待换了个父母官后,再给自己置办些衣物。”
他犹豫着不敢接,“可是,你不觉得我为狗官做事是个……坏人吗?”
“时局所迫,想要活下去不可耻,况且你……”
竺桢桢将银子硬塞进他的手里,除了银两,还有一个冷冰坚硬的物品。
阿年低头一瞧,那是一支珠花发簪。
阿年不可置信般抬头看她。竺桢桢对他眨了眨眼。
出了巷子,余元白才有机会问:“万一汪锐发现了账本被调换,该如何?”
沧州的天一直都阴沉不已,即使在阳光照射下也是阴冷的,晚间的风更凉,但却吹得她一身轻松。
“总归在大人回京前,他不会知晓账本在您这。”
……
二更天,那群官员再怎么不愿,也只能先去休息。
竺桢桢急忙地跑进府中,入了长青轩,正巧撞见汪锐在装着信件。
“我们找到余大人了。”她仅瞥了一眼,便没再在意。
不知是不是竺桢桢的幻觉,一见到她,汪锐似乎冷笑了一声道:“哦?在哪找到的?”
竺桢桢张口乱说:“余大人双手被捆着丢到山上了。”
这次竺桢桢绝对没看错,闻言,他似笑非笑,“才不过堪堪半日,你们怎会想到去山上搜?”
“和我弟弟分头行动,速度自是快了些。”
汪锐点了点头,竺桢桢继续问:“可要将余大人请过来亲自与主子说明?”
夜色浓浓,屋内只点着一盏摇晃的烛火,不足以照亮整个空间,以她的角度看去,汪锐此时的表情堪称诡异。
“不必,余大人乃是贵客,需要好好休息。”
竺桢桢疑惑,暴脾气汪锐什么时候改性子了?回来时他们已经将口供对好了,但现在似乎用不上了。
竺桢桢:“那小女便退下了。”
汪锐没有说话,但竺桢桢依旧低着头,弯着腰往后退,她的一条腿刚刚跨出门槛,就听见汪锐说:“慢着。”
竺桢桢顿住步子,转头恭恭敬敬地等候指示。
“依你之见,是哪方人马将人带走?”
“小女愚钝不知。”这种情况装傻是最有利的,她一不能说汪锐,二不能私下议论朝廷官员。
但汪锐却不给她这个浑水摸鱼的机会:“不知?那便杖责三十。”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汪锐立马喊人将她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