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可以做一个表格,”裴酲建议,“把周围的人不同状态下的思念都记下来,比较直观一点。”
“你说什么?”祝蒲手上搓着游戏手柄,“你等等,你等等我跳过去再说。”
裴酲缩回沙发上,观摩祝蒲打游戏。
祝蒲的游戏进行到一个艰难的卡口,四周都是长满刺的石壁,中间的垫脚处不但会塌陷,上面还会有尖石头掉下来。
祝蒲失败了十几次,哀嚎一声丢了手柄把脑袋埋进抱枕里。
“你这微操不行,”裴酲接过手柄,“我来。”
其结果自然也是失败十数次。
此时二人均挫败地坐在地上,向后靠着沙发,头仰在抱枕中间。祝蒲侧头看裴酲,突然问,“你们大学生暑假真没有事做啊?”
裴酲也转过来,两人在沙发上对视,“没事做,”他说,“有人会去打打工吧?或者提升自己。但你看看我,我有什么可提升的。”
祝蒲白了他一眼,“就你这样儿的,”他想起什么似的,“要不然你正式来周老师的画室打工吧?少儿暑期班?”
“我?”裴酲说,“我昨天还在少年班画画呢,今天就可以当老师了?”
“我平时给你放那儿画画,是不知道能给你放哪儿。”祝蒲说,“正好你跟里面的小孩也熟悉了,平常就带带他们。”
裴酲嘿嘿笑起来,“会不会因为太熟了不好管啊。”
“那就看你的本事咯,”祝蒲说,“你也有借口可以跟老爸说为啥总待在这里。”
“我爸更会说我不务正业了。”
“你就说,”祝蒲转转眼珠,“你准备捧下一个神童画家。”
两个人笑成一团,“没有了没有了,”裴酲说,“没有别的白祝蒲了。”
但是这是一个好提议,裴酲可以不用总记挂着是不是该回家报道的事。“周老师的意思呢?”
“我明天去问问他,”祝蒲说,“反正暑假工嘛……花不了他多少钱。”
裴酲一拳打在祝蒲手臂上,“给多点。”
祝蒲拂开他的拳头,“会注意给你谈的,哈哈。”
两个人在宁静的沉默中一起望了一会儿天花板,祝蒲说,“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刚刚?”
“就是说做一个表格,把周围人的思念记录下来。”
“噢。”裴酲说,“你不是被小满的思念搞糊涂了吗?我觉得你可以从不让你糊涂的那些人那里先分类总结。”
祝蒲听了以后坐直了身子,把不远处的茶几拉向自己,摸过一把马克笔在纸上写画。
“阿酲,”他一边写边念,“高兴是竖琴,不耐烦是战鼓,还有一个小提琴的声音不清楚。”
“向小满,”他又写,“呃……”
祝蒲转头看看裴酲那双好奇的大眼睛,“写不下去了。知道的思念还太少。”
裴酲取过他写过的纸看,“只明白我的,哈哈。”
“其实听过的有很多,”祝蒲说,“只是总是对不上人。”
裴酲面色露出莫名其妙的满意,“因为只有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跟你待在一起,所以你沉浸式听我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