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棂性格温吞,若是同类型的两个人在一起,日子久了不免乏味,他是个心口不一又矜贵的人,适当的粗暴能勾起温良表面下,不能展露于人前的欲I望,但绝对压制会引起反效果。
他要的尺度是最难把握的,达不到淡棂的标准,他就是瞧一眼都嫌多余,过分了就得吃巴掌,为了拿捏这个尺度,数年间解燕吃了不少教训。
“天无相对尸体没有特殊爱好,你好像很在意他,总是说些污蔑诋毁他的话,因为他敢和我求爱而你不敢,是胆小鬼对勇者的恶意?”淡棂盈盈一笑,把手抽了回来,“你的眼睛生得太漂亮了,虚情假意都能说成真情。”
“他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在意,我只在意你,阿棂。”符纸飘落到地上,胳膊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对解燕来说,这点小伤不过是蹭破点皮无关痛痒。
“你不是觉得我把万面首藏起来了?与其和我玩情爱游戏,不如把我拷起来严刑逼供,”淡棂的声音轻飘飘地钻入解燕耳朵,一字一句都像在言语挑I逗,“你最擅长了。比兜圈圈有意思吧?”
“不,没意思。”解燕继续道,“细究我人生种种,可谓是穷极无趣的,我讨厌漫长没有尽头的时间,厌倦了死亡、疼痛、受伤、角色扮演,不过现在还算有点意思,遇见了你。”
“如果我不爱你,我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淡棂下垂的眼睫不明显地颤动一下,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空气中似乎混入了冰晶,心脏随着呼吸频率抽痛,他往后退了半步。
没人注意到树下一隅之地,缘主也不打算主动挑衅这边两位,反而像是发现了这群人里的战斗弱鸡,将目光放在角落里的官惟,突然视野里缓缓走出个人,笑容张扬肆意,手里甩着根铁骨爪。
宥山放|荡不羁地大笑:“欺负小孩儿算怎么个事儿?来跟小爷打一架,试试深浅!”
电光火石之间,铁骨爪犹如毒蛇猛兽朝文小生扑咬去,逼得文小生连连撤步,直至无路可退硬生生接下这击,小臂被铁骨爪撕扯成碎片。
紧接着视野里出现了宥山的正脸,就在他伸手挡下铁骨爪的时候,宥山压低身位全然不顾冰锥伤害杀到了文小生面前。
“喂!你不要命啦!冰锥挡都不挡!”官惟急得吼出声,冰锥的可怕他是见识到了,就连解燕那么厉害的人,只是被冰锥划了下伤口就深得见骨,小臂就靠一层皮连着,就算有淡棂给他的符箓止血镇痛,伤口依旧无法愈合。
而宥山更是过分,冰锥将他的身体砸出一个又一个圆孔,出血量足以令人昏厥,他居然还能行动,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发了疯一样向文小生进攻。
“只攻不守?!”这简直是,简直就是自毁式的打法!
官惟顾不上那么多,他真怕这傻逼被冰锥活生生砸死,虽然腿一直发软,手还是很痛,但他没道理看别人去死,自己缩在角落默不作声!
文小生抓到宥山的进攻空隙,合扇为剑旋身绕后刺向腰腹,然而这剑没见血,文小生斜眼睥睨攥着他手不放的官惟,抬脚踹了过去。
官惟飞出数米,在地上滚了两圈连忙爬起来,下一秒,地上的冰锥“铮铮”抖动,齐刷刷地追着官惟去。
宥山挑起眉头,他没想到这个怕鬼怕死的哭包会出手相助,颇有点欣赏:“谢了。”
解燕站在不远处,只动嘴不动腿:“要不要帮一下?”
他们习惯了立马从某种情绪跳出来,绝不被当下情绪形成的死局困住,解燕看着淡棂往后撤了半步,理性告诉他不能再往前迈步,不然人会跑。
他和淡棂之间的窗户纸并非捅破就可以,那个圆孔只是解燕了解他的途径,具体看到多少,要看他怎么看,怎么裁剪窗纸,能不能把窗户彻底打开继而登堂入室。
“不用。”淡棂看着被冰锥追得满院乱跑的官惟,“教了他不少东西,现在是学以致用的时候。”
语罢,淡棂默默弹了弹食指,把即将刺到官惟的冰锥打破。
解燕看在眼里,无奈地笑了:“孩子他爹,这样帮孩子舞弊是不是不太好?”
淡棂没说话,神情无动于衷,抬头时眼帘在鼻梁上晃动,在鼻骨及两侧留下水波纹般的阴影,隔着眼帘能看到蓝灰异瞳如猫眼,夜色将他的皮肤衬得格外白皙,若是避开眼只看薄唇,更是勾得人无法专注地倾听他的话语,是神秘勾织而成摄人心魂的美|艳绝色。
解燕笑意更深:“我没意见。”
“噗呲”炸响,铁骨爪钳住文小生面中,从头往下撕扯到脚,那文小生如同线卷被刀片划开,皮肤炸开,肌肉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