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林尧为首的混混们惯会虚张声势,碰见正主一个赛一个缄默,生怕惹了盛毓再给自己找上麻烦。
金铭则是拿不准,高中时盛毓是个人狠话不多的主,真惹了他他直接下死手揍,但盛毓现在整日西装革履,矜贵总裁的派头很足,怎么看都不会为了女友当众大打出手。
他只得按兵不动。
盛毓没得到回答,躬身又耐心地说了句:“小慈,说话。”
汤慈迭动的胸口终于放缓,摇了摇头,看着他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有些哽咽:“他,他知道你怕水,说要把你堵到滨湖公园。”
盛毓掌心在她腰侧安抚地磨了磨:“然后呢?”
“我把那壶水泼到他头上了……”汤慈抿了抿唇瓣:“然后警告了他几句。”
盛毓蓦然笑了声,挑着眉觑向林尧:“我老婆的话听到了么。”
见他没有动手的意思,林尧懵了,他印象里盛毓哪有这么温和的时候,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
盛毓懒得为汤慈惹麻烦。
林尧心里嗤了声,面上惧怕盛毓的权势,扔掉面子应了声。
回到卡座坐下后,金铭朝林尧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让安保把他们轰出去?”
盛毓神情淡然地给汤慈拧牛奶的瓶盖:“不用管。”
听他这么说金铭放下心来,从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他们一群人什么事都听盛毓的,盛毓也确实什么事都能兜住。
台上的乐队开始表演,朋友们也陆陆续续过来,人一多玩起了酒桌小游戏。
盛毓这次对喝酒、游戏都兴致缺缺,手臂始终搭在汤慈肩膀,两人随意说着话,看台上的表演。
乐队在唱一首关于海的英文歌,节奏较之前的几首舒缓很多,主唱的音调也调整到低沉。
汤慈的精神已经恢复平静,但想到林尧阴测测的话,她还是本能地感到不安,时不时就要看一眼盛毓。
盛毓给她讲澳洲的碧海蓝天,金色的沙滩,去度假的各国游客。
“可以开游艇去海里游泳,夜晚的星星很亮。”盛毓摸了摸她的头发:“下次你跟我回澳洲,我带你去看。”
汤慈被他描述的未来愿景安抚下来,脸上渐渐有了笑意,有女孩叫她玩大富翁,她欣然答应。
乐队中场休息时,店内的顾客也纷纷起身,有的去卫生间,有的去吸烟。
盛毓后背靠着沙发背,幽沉眸子短暂地朝隔壁安静许久的卡座掠过,从兜里拿出烟和打火机,凑到汤慈耳边说了声:“出去抽根烟。”
汤慈先是嗯了声,又扭过头确认一般看了他一眼,这才继续玩游戏。
酒吧后巷。
林尧勾着背点烟。
他今晚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些年他一次次被关戒毒所,出来后连个正经工作都应聘不上。
可他盛毓却平步青云,稳当做起了酒店新贵。
凭什么。
凭他有个好爹,才能这么肆无忌惮把他踩在脚下。
那个汤慈也是好笑,这么巴巴跟着他,最后能落个什么好处?谁相信盛毓这种公子哥儿会有真心实意。
林尧愤愤地踹了一脚墙壁,恨得牙齿发痒,双手麻麻的,瘾头又上来了。
他哆嗦着猛吸了一口烟,从肺里转了一圈的青烟还未吐出来,喉咙忽地被人从背后攫住。
那人力道极重,冰冷的虎口紧紧卡着他的喉咙,林尧一
口气上不来,脸憋得通红。
一瞬间,他浑身悚到发麻,还没待他挣扎,身后那人就拧着他的脖子,生生将他调转了个方向。
林尧模糊的视线对上盛毓阴沉的眸子,冷不丁打了个颤。
盛毓指尖的力道稍稍松开一些,不等他气喘匀,又猛地拎着他的身体甩在了墙上。
在林尧的肩胛和墙壁发出猛烈的撞击声中,盛毓又抬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