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尧被他一连串的暴击打得头昏脑涨,肩膀顺着墙壁下滑,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几秒钟之后才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那声音掺杂着痛苦的呻吟,像个老旧的破风箱,在充斥着寒风的暗巷里格外吓人。
盛毓抄兜站着,不动声色地觑着他,一直到他的咳嗽声逐渐消失,才在他面前蹲下来。
“林尧,这是最后一次,”盛毓眸底闪过寒光,嗓音却是矜贵从容:“你以后再敢出现在汤慈面前,我让你这辈子出不来。”
酒桌上换了个游戏,组队玩纸牌对抗,汤慈和一个男人分到一组,游戏玩起来难免有肢体接触。
盛毓回来后坐在一旁倒了杯酒,才抿了一口,就看到汤慈和男队友赢了比赛,互相笑着手心相贴击了个掌。
他喉结滚了滚,咽下一口冰酒,到底没当那个破坏气氛的坏人。
金铭应酬回来,往他旁边一坐,眼尖地瞥到他指骨上有伤:“出去抽个烟咋还受伤了?”
“下楼梯没看见,蹭墙上了。”盛毓没在意,又喝了口酒。
金铭也没当回事,这点小伤对盛毓来说就像蚊子叮,但还是随口问了句:“没事吧。”
他没设想盛毓会应声,于是说完就起身准备加入游戏。
却听盛毓眼都没眨地说:“有事,挺疼的。”
金铭又仔仔细细朝他手上的小伤口瞄了瞄,不明所以地摸了把后脑勺:“啊?这点伤不至于吧。”
盛毓放下酒杯,目光淡淡朝汤慈的背影掠过,吃痛般嘶了一声。
汤慈自盛毓回来就注意到他了,自然也听到了他和金铭的对话,听到盛毓这声嘶,她直接撂下扑克,面色焦急地看了过来。
“你哪里受伤了啊?”汤慈皱着眉头上下看他:“是不是很严重?”
盛毓放下酒杯,把手背伸了过去。
汤慈看着他指骨上的擦伤,愣了愣,似是松了口气,但还是耐心地握住他的掌心安慰:“我给你处理一下吧,上了药水就不疼了。”
盛毓朝金铭挑眉:“借一下医药箱。”
金铭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忍住了叫周弋阳来欣赏八卦的冲动,到休息室给他拿包扎用品。
大厅内光线昏昧,汤慈想了想,牵着盛毓和金铭一道去了休息室。
起身时,汤慈目光下意识朝隔壁卡座看去。
原本坐着林尧一行人的沙发此刻空空如也,即便这样,她收回视线时,脸上仍带着微不可查的焦虑,本能地扭头确认盛毓在不在。
盛毓幽暗的眸光在她看过来时微敛,嗓音沉稳磁性:“放心,他不会再出现。”
汤慈稍稍放松地点了点头。
到了休息室,汤慈从金铭手中接过医药箱站到盛毓身前,仔仔细细给他指骨涂抹药水,抹匀后又耐心地吹干。
“现在怎么样了?还疼不疼啊?”
盛毓撩起眼皮:“有点儿。”
金铭无声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念着哥,你差不多得了。
想当年你小腿划伤,血流一地,你眼皮都不带眨的。
现在也是当起娇夫了。
人的本性大概都是恃宠而骄,见汤慈满脸心疼,盛毓得寸进尺地要求:“手疼,喂我喝口水。”
汤慈任劳任怨将矿泉水瓶口递到他唇边,待他喝完后问:“好点了吗?”
盛毓颔首。
汤慈犹豫了一秒:“你手都受伤了,要不然我们现在回家吧。”
盛毓淡淡问:“游戏不玩了?”
其实是想玩的,但事情要分轻重缓急,汤慈忍了忍:“不玩了吧。”
盛毓笑笑:“那回家。”
全程被当成空气的金铭目送他俩出门,眼睛忽地转了转,忙出声叫住他们:“等一下,知道你俩重新在一起,我还特地备了份礼物,你们拿了再走。”
金铭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