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晚宴,是杨灿和于家外务大执事东顺的初相见。
这也是杨灿同时和于氏家臣三巨头的初相见。
虽说这场晚宴只是各方认识一下,熟络一下感情,并没有其他作用,但是对于杨灿来说,意义却并不平凡。
。。。
雪落无声,却压弯了檐角的铜铃。
阿启站在学堂废墟前,脚下是被风沙半掩的旧阶石,上面还刻着孩子们练习写字时留下的歪斜笔画。
十年清明已过,那项由他发起的“寻名作业”
早已不再需要强制推行??如今的孩子,生来便知自己肩上背负着多少未曾开口的名字。
他低头看着掌心,碎埙静静躺着,颜色灰败,纹路干涸,仿佛一块从古墓中掘出的残片。
昨夜他又梦见了荒原,但这一次,没有碑,没有风,也没有人影。
只有一片无边的寂静,像一口深井,把他吸了进去。
醒来时,窗外月光如霜,冷得像是某种告别的余温。
“老师。”
身后传来轻唤。
阿启回头,是那个曾在西岭村跪在祠堂前、满脸血泪的少年,如今已是“寻名会”
的主理人之一。
他手中捧着一只木匣,漆皮剥落,边角磨损严重,像是走过千山万水才送到这里。
“我们在陇南一座塌陷的窑洞里找到的。”
少年声音低沉,“和一具蜷缩的尸骨在一起。
尸骨手里攥着它,怎么都掰不开。”
阿启接过木匣,指尖触到那一瞬,心头猛地一颤。
不是灼热,不是震动,而是一种极深的**熟悉感**,如同听见久违的呼吸声。
他缓缓掀开盖子。
里面是一本册子,纸张泛黑,边缘焦卷,显然曾经历火焚。
封面字迹几乎不可辨认,唯有中间三个字勉强可识:**《静土录》**。
“这是……?”
阿启喃喃。
“据考证,”
少年说,“这是裴景和亲笔所记的‘静土’研发日志。
共三十七卷,目前只找回这一册。
里面详细记录了药剂的每一次迭代、每一次人体试验,还有……他对自己的审判。”
阿启翻开第一页,字迹工整,墨色沉稳:
>**甲申年腊月初九。
>今日,我签发第一道‘记忆净化令’。
>我知道我在作恶。
>但我更怕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