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百姓皆记得饥荒之痛、暴政之苦,必起兵戈。
>那时,死的人会更多。
>所以,我选择让他们忘记。
>这不是仁慈,是懦弱。
**
下一页:
>**乙酉年春。
>‘忘忧露’初试于流民营。
>三百人注射后,神情呆滞,不再哭喊。
>有人问:‘我是谁?’
>医官答:‘你不重要。
’
>我站在帐外,听了一整夜。
>第二日,我下令将‘忘忧露’更名为‘静土’,意为‘安魂之土’。
>自欺罢了。
**
再翻:
>**癸亥年冬。
>音核建成当日,我独自登塔。
>夜风穿廊,如万千冤魂低语。
>我听见一个孩子在唱《草芥录》第一章。
>我命人查,发现是实验体裴氏女,十三岁,已被剜舌。
>可她的声带早已割断,如何能唱?
>我跪在塔顶,哭了很久。
>原来记忆不会消失,它只是沉入地底,等着某一天破土而出。
**
阿启的手指微微发抖。
他从未想过,那个被万人唾骂的裴景和,竟也曾在深夜写下这样的文字。
不是辩解,而是**自白**。
不是推诿,而是**认罪**。
“他还活着吗?”
阿启问。
少年摇头:“最后一次记载是甲申百年祭,他留下这本册子,走进回声塔,从此再无踪迹。
有人说他自焚于塔心,有人说他化作了铃音的一部分。
但……我们找到了他的墓。”
“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