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有个缺陷??完全屏蔽不了‘非标准节奏’的心跳。
只要听到真正的情感节拍,它就会反向共振。
所以后来很多人主动拆除了。
但我留着,想看看会不会有一天,被某段不该存在的声音击穿。”
他望着教学楼方向:“刚才,我听见了。”
那天夜里,林远与陈伯坐在松树下的石凳上,翻阅那些残稿。
月光穿过枝叶,洒在纸上,仿佛为每一个字镀上了银边。
“你爸最后跟我说的一句话是:‘老陈,如果你哪天听见一首唱错了拍子的歌,请替我多听一会儿。
’”
老人声音沙哑,“我一直没做到。
直到今天。”
林远抬头看向星空:“他等到了。”
第二天清晨,“声音屋”
正式启用。
孩子们围成一圈,林远播放了《第七次回响》的第一段录音??是那位聋哑女孩用手语“唱”
出的心跳节奏,通过传感器转化成音频。
缓慢、坚定,每一次间隔都不相同,但在第七次时,响起一声轻语:“我在。”
陈伯站在门口,闭目聆听。
当他睁开眼时,左耳的金属片正发出微弱蓝光,如同呼吸。
“我要走了。”
他说,“但我会把这份草案带到下一个村庄。
还有十二个老同事等着它。”
林远送他到村口。
临别时,老人突然转身:“你们这样下去,迟早会被盯上的。
高层已经在讨论‘情感传播风险评估’了。”
“我知道。”
林远平静地说,“但他们忘了,最危险的不是声音,而是沉默太久后的第一声呐喊。”
老人笑了,敬了个没有军衔的礼,转身离去。
吉普车消失在山路尽头时,天空飘起了细雨。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中暗流涌动。
“声音屋”
成了全村的秘密据点。
不只是孩子,连老人也悄悄送来自己的录音:一段未寄出的情书朗读,一次吵架后又默默煮汤的记忆,甚至是一个男人在妻子葬礼上憋回去的哭声。
林远把它们分类归档,命名为“延迟档案库”
。
与此同时,网络上的《心跳》音频持续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