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拔山兮气盖世!”
王盛兰手持破阵霸王枪,指着邋里邋遢的赖头和尚,怒喝:“秃驴,速速过来受死!
老娘赏你三百钢枪!”
从金陵出发来到京城之前,王语嫣帮忙写了一首登场诗号,但王盛兰对此毫无兴。。。
驴蹄踏过青石板,溅起细碎水花。
天香坐在驴背上,甘蔗已啃至尾端,残渣被她轻轻吐在道旁草丛。
雨丝如针,斜织成帘,将整座京城笼于灰蒙蒙的雾气之中。
街巷行人稀少,偶有挑担小贩缩颈疾行,谁也不愿多看那远处刑场一眼。
可天香却回头了。
她望着那高台之上空荡的木桩,仿佛还能看见冯素贞跪在那里,发髻散乱,衣衫未破,神色如常。
刽子手举刀时,她甚至没有闭眼。
那一刀落下,血光未溅??因为早在昨夜,她的经脉已被六扇门封死,气血凝滞,连痛都感觉不到。
这是皇帝特许的“仁政”
:赐死不斩首,鸩酒换白绫。
可终究是一条命。
“你在想她?”
原随云低声问。
天香点头:“我在想,若我是她,在饥寒交迫的冬夜被人从城隍庙赶出,怀里抱着饿得哭不出声的妹妹,会不会也走上这条路?”
“会。”
原随云答得干脆,“但你不会杀李兆廷,也不会炼人取丹。”
“为何?”
“因为你心中有‘不可逾越’之线。”
他目光沉静,“你可以卑微,可以挣扎,可以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
可一旦杀人害命、践踏公理,你就不再是求生,而是堕入魔道。
冯素贞错就错在,她把权力当作目的,而非工具。”
天香默然良久,忽而一笑:“你说得对。
所以我才要写那份奏折,不是为复仇,是为划下这条线??告诉天下人,什么是可以容忍的底线。”
话音刚落,前方忽传来喧哗声。
只见一队禁军开路,黄伞盖下,一辆朱轮华盖马车缓缓驶来。
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张稚嫩却威严的脸??竟是当朝太子!
“状元夫人留步!”
一名内侍快步上前,躬身行礼,“殿下有请。”
天香与原随云对视一眼,翻身下驴。
元宝警惕地低吼一声,却被天香轻拍脑袋安抚。
太子下车,年约十五,眉宇间已有帝王之相。
他并未摆架子,反而拱手一礼:“孤今日亲往刑场观决,只为见夫人一面。
冯氏伏法,全赖夫人明察秋毫,还朝堂以清明。”
天香还礼:“臣妇不过据实陈情,不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