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千万不要,她这么疼乔念,千万不要偏偏不学好,和大的一样,像足了乔晚舟,阴晴不定。
“和你姐商量好了?料定我不会打你?”
“我可不敢。”乔念举双手投降。
她只和游泳池的水熟悉,这几年姐姐埋头苦读,自己和她越成长就越陌生,只是骨子里还天生亲近,平时已经很少说话。
不过不影响的。
她是她最亲近的姐姐,她是她最敬爱的母亲。
她们仨是一个家庭,打闹逗乐是情趣,分什么你我彼此呢?
话没说两句,顾知微心头疑虑未消,这会子玩闹后的汗散了一半,冬夜里有些凉,她紧了紧衣服,又喝了两口茶几上的温水。
“妈——”
声音传来,乔安在卧室里喊她。
“一会再收拾你。”顾知微放下鸡毛掸子,对乔念撂狠话。
她走进大的那间屋,暗室一片漆黑。
“怎么不开灯?喊我干嘛?”
顾知微熟练摸到开关,这些年偶尔醉酒睡在沙发上,也不知是大的还是小的会给她盖上被子,她于凌晨起夜洗漱,回自己卧室的途中,总会路径大的这间房。
漆黑,雾夜,湿冷。
隐涩的月光,照尽森蓝色的墙面。
墙上是密密麻麻孩子成长的履历和奖状。
顾知微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每每看见那些熬鹰苦战,勤奋勉力所获得的学业上的建树和成就,就想起自己那段难以启齿,寄人篱下的时光。
永远要争个第一,是很累的啊,傻孩子。
偶尔凌晨三四点,也会见到乔安房里敞着亮,那孩子就静静趴在书桌上,累的睡着了。
清秀的侧脸,长发席肩,冷情的眉骨在一盏悠然的暖灯和常明的白炽光下摇曳,淡化成细软昳丽的曲线。
“再长大一些,就要抱不动你啦。”
顾知微在心里悄然讷讷道,她使使劲把乔安挪到床上,那么瘦长的骨架,却轻飘飘的一个人,落在怀里,触在掌中,让人的心酸酸涨涨的涌动。
走时关掉一室蓝屋里的长明灯,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她熟悉了她的体温和这盏灯在卧室门边的固定位置。
右手半个手掌的距离。
灯光亮起。
“怎么不开灯,问你话呢?”
倏然点亮的卧室,乔安影影绰绰在光暗交错的瞬间眯了眯眼。
“刚刚在做物理实验。”
满是心眼子,算了,懒得和她计较。
顾知微想自己又不是个傻子,虽然干了这么多年和艺术打交道的活儿,但也不至于会忘记高中没有什么光学实验是能在暗室和家里进行的吧?
小狐狸在老天师面前演聊斋,乔安还嫩点。
“说吧,是不是上次竞选那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