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总会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他
那个坐在唱机前,
专注得仿佛要把时间也擦亮的少年。
如今他仍然弹琴,
只是那份认真好像被他自己亲手掩埋了。
我告诉自己,
这与我无关。
他选择放弃,
我选择前进。
可有时候,
当我练琴,指尖划过键面,
我还是会莫名地想起他,
那个本该与我并肩的人。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渐渐明白,
傅老师和江临舟在我生命中的作用,大概就像那一段朦胧的风景。
那里的一切都如云遮雾绕般迷离,轮廓依稀却难以描摹。
但我始终能感觉到,
那片风景里,潜藏着对我而言至关重要的什么。
也许是音乐,也许是初心,
也许只是那种被理解的片刻。
我无法确切说出它是什么,
可我知道,那段时光为我留下一处空白,
一种此后再也没有人能触及的寂静。
有时候我会想,
我们大概都曾感觉到自己的不完整。
而傅老师、江临舟
他们就像那种“为了弥补不完整而被命运短暂赐予的东西”。
他们教我看见,也教我失去。
我常常觉得,那一切的结束并不突兀。
反而像是一扇门缓缓合上,
隔开了旧日的世界,
只留下那一瞬的光。
想必那时的我们,都已经感觉到了自己是不完整的存在。
而某种新的东西,命运也好,成长也罢。
正要为了弥补这种不完整而降临到我们面前。
我们已站在那扇新门的前面,
一切都在悄悄改变。
年幼时的傍晚,屋里放着李斯特的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