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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饰演的角色居然是……任我行!?
周涛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凑近屏幕,几乎以为自己是被“影痿”症状折磨出了幻觉。
对,他没有看错!
就是那个他印象中天。。。
雨声渐密,敲在“未完成剧场”的铁皮屋顶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击时间的鼓面。林默仍站在那束冷光下,口琴垂落胸前,金属片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台下没有掌声,只有一片静默的震动??人们闭着眼,手贴胸口,仿佛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演出,而是一次集体的心跳复苏。
他缓缓走下舞台,脚步轻得像是怕惊扰了空气中尚未散去的音波。后台角落,陈岩正蹲在一台老式调制解调器前,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滚动着不断跳动的数据流。
“全球同步率已达68。3%。”陈岩头也不抬,“从冰岛到开普敦,从西伯利亚到智利盐沼……所有‘记忆之铃’站点都在自发共振。更诡异的是,东京、柏林、纽约的地下艺术空间开始出现相同的涂鸦??一个螺旋符号,底下写着一句话:‘我们曾用沉默喂养你们的秩序,现在我们要用声音重建自己的世界。’”
林默靠墙坐下,指尖摩挲着口琴上的弹簧发条。那根来自母亲怀表的金属丝,此刻泛着幽微的光泽,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能量缓缓激活。
“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陈岩低声说,“守心联盟内部有消息传出,高层正在召开紧急会议,讨论是否启动‘清源计划’??不是覆盖情绪,而是直接切断人类对非理性表达的生理依赖。”
“怎么切断?”苏瑶从侧门进来,手里提着一壶热茶。
“脑波干预。”陈岩眼神凝重,“他们研发了一种新型神经抑制场,可以通过城市基站释放低频脉冲,让大脑杏仁核进入‘情感钝化’状态。简单说,就是让你再也感受不到悲伤、愤怒、激动……甚至连爱都变得模糊。”
林默冷笑一声:“所以他们的终极梦想,是造出一群不会哭也不会笑的活死人?”
“不是梦想,是恐惧。”苏瑶将茶递给他,“他们怕的不是混乱,而是真实。一旦每个人都能自由表达脆弱,那些建立在‘完美形象’之上的权力结构就会崩塌。”
话音未落,剧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青年艺术家撞开门冲进来,脸色苍白:“外面……有人在画墙!整面东墙都被涂满了!”
众人迅速赶到剧场东侧。原本斑驳脱落的砖墙上,此刻竟浮现出一幅巨大的壁画??以口琴为中心,无数条音波般的线条向外辐射,每一道都连接着一张人脸:孟买街头的孩子、南极科考员、西伯利亚老妇、东京上班族、云南山谷里的苏瑶母亲……全是过去三个月里上传过心跳录音的人。
而最令人震撼的是,这些面孔并非静止。由于墙面受潮与光线折射的微妙作用,它们似乎在缓慢流动,如同活生生的记忆之河。
“这不是喷漆。”陈岩伸手触摸墙面,指尖沾上一层晶莹的露珠,“这是……凝结的水汽写出来的。”
林默怔住。他忽然想起埋在梅树下的那块金属残片。难道它真的在生长?在传递?在用某种超越物理法则的方式,把分散的灵魂连成一张网?
当晚,他们在剧院地下室召开秘密会议。十几位来自不同城市的独立创作者围坐一圈,有人带着破吉他,有人揣着录音笔,还有人只是空着手??但他们的眼神同样坚定。
“不能再等了。”一位聋哑舞者用手语表达,由同伴翻译,“我们必须组织一次全球性的‘心跳直播’,在同一时刻,让所有人用自己的方式发出声音??不管有没有人听懂。”
“时间就定在七十二小时后。”陈岩调出日历,“那天是夏至,地球自转轴倾斜达到极值,理论上有利于低频信号的长距离传播。而且……那天也是‘终局协议’原定重启的日子。”
林默点头:“那就选那天。但这次不叫直播,叫‘回声日’。我们不向世界宣告什么,我们只是回应自己。”
计划迅速展开。通过加密频段,“未完成剧场”向全球一百多个地下艺术据点发送指令:准备发声工具,收集真实心跳,录制未经修饰的情绪片段。不需要技巧,不需要美感,只需要**真实**。
与此同时,守心联盟的动作也在加快。
第二天清晨,城市上空出现了新型无人机群,外形如蜻蜓,却无声滑翔于楼宇之间。它们不拍摄,不广播,只是静静地悬浮,释放一种肉眼不可见的微波。
陈岩截获一段信号分析后,脸色骤变:“这不是普通的监控设备……它们在扫描人群中的‘情感热点’。凡是心率异常波动超过阈值的人,都会被标记。”
“也就是说,”苏瑶咬牙,“谁要是激动、紧张、甚至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伤心事,就会被当成潜在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