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笔趣阁>稚御山河 > 第三十五回 供词字字藏机锋 暗探句句露端倪(第4页)

第三十五回 供词字字藏机锋 暗探句句露端倪(第4页)

齐王看着他递回的供词,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轻忽的分量:“杜大人,你今日所言,可要句句属实。若日后查出来有半分掺假,律法面前,可不会讲什么情面。”

杜之贵躬身行礼,语气恭敬:“臣知晓,臣所言句句发自肺腑,绝无半分虚言,还望王爷明察。”

齐王将供词轻轻一合,淡淡道:“今日就审到这儿,退堂吧,过几日再审。”说罢,便起身离了主位。

钱为业与朱启建对视一眼,皆满脸茫然。待齐王走后,钱为业率先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疑惑:“朱大人,你有何看法?今日齐王这审案,未免太蹊跷了吧?”

朱启建眉头紧锁,沉吟道:“确实古怪。审张翠喜,他点到即止;审周启元,又拦着你我追问;到了杜之贵这儿,更是听了番辩解便让签字画押,连半句深究的话都没有。”他顿了顿,又道,“可你看他方才对杜之贵说的话,‘律法面前不讲情面’,又不像是要徇私的样子。”

钱为业摸了摸下巴,心头的疑云更重:“是啊,最怪的是杜之贵、张翠喜、周启元三人的供词,看似都圆得过去,可凑到一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像是……像是早就串通好了似的。”他看向朱启建,“朱大人,你说齐王这是故意放他们一马,还是另有打算?我这心里实在没底。”

朱启建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不好说。齐王心思深沉,素来让人猜不透。或许他是想先稳住这三人,再从长计议?也或许……”他话没说完,却也没再往下说——毕竟涉及齐王,多猜无益。

钱为业叹了口气:“罢了,不管他打什么主意,咱们且等着便是。只是这几日,得盯紧些,别让那三人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钱为业带着满肚子疑惑走出大理寺正堂,仰头叹了口气,对身旁的随从沉声道:“去桂宁侯府。”

车马一路疾驰,不多时便到了桂宁侯府门前。钱为业翻身下车,抬手敲了敲府门。小厮从门缝里探出头,见是吏部尚书,吓得连忙开门,躬身道:“钱大人,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钱为业不说话,径直往里走,脚步匆匆,直奔桂宁侯的卧房。

卧房内,桂宁侯正靠在榻上,手里捏着一串佛珠,神色略显焦躁。听闻脚步声,抬头一见是钱为业,眼睛顿时亮了,连忙坐起身,语气急切:“为业?你可算来了!今日大理寺审得如何?杜之贵那小子没出什么岔子吧?”

钱为业在榻边坐下,眉头紧锁,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侯爷,今日审案,透着古怪。”他顿了顿,把今日大理寺的情形一五一十道来,“审张翠喜,齐王点到即止,没揪着三万两赎身银深问;审周启元,我刚逼得他快撑不住了,齐王又拦着不让追问,还说我们咄咄逼人;到了杜之贵这儿,他只说了番颠倒黑白的辩解,齐王便让他签字画押,最后只撂下一句‘过几日再审’,就退堂了。”

他看向桂宁侯,满脸困惑:“侯爷,您说齐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按说他是冲着咱们来的,可今日这审案,倒像是在走个过场,可又不像全然要徇私……”

桂宁侯在卧房里来回踱步,锦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猛地停下脚步,脸色凝重地看向钱为业:“不好!尚书大人,你这是身在其中不明其理啊!”

钱为业一愣,连忙追问:“侯爷何出此言?”

“齐王这么问,看似点到即止,实则藏着深意!”桂宁侯的声音压得极低,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你想啊,杜之贵是我的人,他在城阳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沾着我的影子?倘若齐王真要揪着三万两赎身银、盘剥商户的事深问下去,杜之贵扛不住招了,顺着藤摸瓜查到我头上是小事,一旦牵扯出朝中其他与我交好的官员……”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后怕:“到时候,朝堂之上必然掀起轩然大波,党派之争一触即发,我大周朝堂顷刻间就会风雨飘摇!齐王何等精明,他岂会看不到这一点?”

钱为业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过来:“您的意思是,齐王不是不想深问,而是故意借着张翠喜、周启元他们的供词,旁敲侧击,实则是在盯着我们?”

“正是!”桂宁侯重重点头,“他今日不深问,是在给我们留余地,也是在试探我们的反应。那些供词看似圆得过去,可字字句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旦我们有半点异动,他便能立刻抓住把柄,直击要害!”

钱为业连连惊呼,手掌在大腿上狠狠一拍:“对啊!怪不得齐王每次都要问‘所言可要句句属实’,还要反复强调‘律法不容掺假’,最后必定让签字画押!这些本是公堂寻常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我总觉得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现在经侯爷一点拨,真是恍然大悟!”

他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眼神里满是惊觉:“他哪里是真要什么供词?哪里是在意他们说的掺不掺假?那些签字画押的供词,根本不是用来定杜之贵他们的罪,而是用来套我们的!只要日后我们有半点风吹草动,他随时能拿着这些‘属实’的供词,反咬我们一口,说我们串供包庇,到时候我们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桂宁侯深吸一口气,缓缓调整着气息,脸上的焦躁渐渐褪去,神色缓和了不少。他看向钱为业,沉声道:“吏部尚书大人,齐王这步棋走得深,我们不得不加十二分小心。但小心归小心,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被动挨打。”

他话锋一转,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得反击。你去查查,齐王在朝堂上就真的毫无破绽?他有没有什么把柄,是我们可以利用的?”

钱为业闻言,眉头皱得更紧,苦笑道:“侯爷,这恐怕不易。齐王向来在朝中无党无派,独来独往,从不与人结怨,也不贪财好色。更重要的是,他这人极其爱惜自己的名声,行事滴水不漏,想抓他的把柄,难啊!”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我们总不能……真的捏造些罪名安在他头上吧?齐王深得圣宠与仕林之心,一旦弄巧成拙,我们可就万劫不复了。”

桂宁侯心头一紧,伸手端过桌上的茶碗,指尖微微用力,沉声道:“这件事,你必须万分上心,半点马虎不得。”说罢,他揭开茶碗盖,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却依旧凝着,显然还在琢磨对策。

钱为业见状,知道桂宁侯需要单独思忖,便起身拱手,作了个告辞的姿势:“侯爷,在下告辞了,家中还有些琐事需处理。”

桂宁侯头也没抬,只摆了摆手。钱为业转身快步走出侯府,一上马车便催促道:“快,回家!”

车马疾驰至钱府门前,钱为业翻身下车,阔步迈向正院。刚走到大院门口,就听见几个小厮正聚在墙角私语,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有几句断断续续飘进他耳中。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