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谙目光灼灼,关烁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忍不住开口。
“喂,你小子总看着我干啥。”
“没有啊,我哪有一直看着你。”
箫谙面不红心不跳,余光却时不时往苏月那边看去,这细小的动作正好被关烁捕捉到。
关烁爽朗一笑,意识到箫谙在嫌自己碍事。
在箫谙催促的眼神下,关烁缓缓起身,然后换了个舒坦的姿势坐下去。
“啧,你关叔老了,身子骨不好,前几日帮你把匪徒一窝端了,现在腰还酸着呢。”
关烁眼睛左右乱转,看一眼箫谙,又挪开目光,似在箫谙心里放了一把小火,不痛不痒,就生生折磨他。
箫谙额角抽搐,“关叔,几年不见,您还是这么欠揍。”
关烁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大手拍桌,喝道:“臭小子!你莫不是忘了,是谁把你带大的,说话还是这么放肆,不懂得尊重老人吗!”
一旁的苏月抬手托腮,本着事不关己的态度,看着两人吵来吵去,突然听到是关烁将箫谙带大的,不免起了兴趣。
上次入宫,她就发现箫谙同箫黎的关系十分僵硬,似没有半点父子情分,仅有的,不过是规规矩矩的君臣关系。
可……
苏月明亮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像是要将两人钻研一番。
看箫谙同关烁的相处方式,倒像是不着调的父亲和幼稚儿子的拌嘴日常,怎么说怎么奇怪。
箫谙14岁就被派遣边疆,其中缘由无人知晓。
现在想来,莫不是箫谙和箫黎中间有了嫌隙,所以箫谙才落得守关十年的下场。
苏月眼神定在箫谙身上,但自己却没有发觉,待她回过神来时,这才发现面前的两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下来,此时,两双眼睛正直直盯着她看。
苏月惊愕间,不小心撞上箫谙浸满温柔的眸子,悸动毫无征兆地袭来,心跳的声音陡然变了样子。
手足无措的苏月,选择低下头,以一种极其窝囊的方式逃避自己的内心。
箫谙唇角勾起,极具侵略性的骨相软了下来,慢慢看着红晕爬上苏月的侧颜,连带着脖间都透着薄红。
箫谙不知不觉将苏月的侧颜描摹一遍,眼神在苏月柔软的耳垂上重重划过,心中邪念开始慢慢发芽。
男人视线太过炽热,被他扫视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
苏月呼吸慌乱,选择岔开话题,“那个……关叔,您说您帮箫谙剿匪,那夜的情况如何?”
关烁懒散地坐着,轻笑一声,打趣道:“怎么?箫谙没有同你说吗?”
苏月摇头,躲过箫谙的视线,“他只同我说了8个字。”
“嗯?是哪8个字。”关烁漫不经心问着,眼睛却始终盯着箫谙。
苏月想了想,“烧了、砍了、杀了、埋了。”
此话一出,关烁“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你小子,还真是惜字如金啊,莫不是当时心有怨气,才这么跟小苏月这么说的?”
“怨气?”苏月不理解,“当时箫谙看起来挺高兴的,怎会有怨气?”
关烁没接话,笑意洋洋看向箫谙,“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箫谙怒眼瞪去,话音中带着威胁,“我怎会有怨气?”
“你看看。”关烁指着箫谙,“这小子不开心就喜欢这样,话里话外都是威胁,偏偏还是笑着的。”
苏月“噢”了一声,随即想到什么,又问,“那您又为何会在那?”
关烁故作高深摸了摸下巴,见苏月好奇,他也就将事情全盘托出。
关烁擅长医术,又喜游历,从不拘束自己。自从箫谙去了边疆,他便也离开了苍梧城,四处闯荡,悬壶济世,期间还不忘去边疆看望箫谙。
就在几月前,他返回苍梧城时碰到了受伤的彪武,医者仁心,他也不能放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