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宾客陆续告辞。
江定霭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未婚妻。
宋楹面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睡意,似乎刚刚补了一觉。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疾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跑哪儿去了?我转个身的功夫,你就不见了,懂不懂规矩?”
宋楹毫无防备,被他拽了个踉跄。
还没来得及说话,二皇子在旁边打圆场:“老四,干嘛对你未婚妻这么凶?在我的山庄里还怕走丢了不成?”
江定霭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二皇兄见笑了,刚遇到刺客,我难免担心。”
宴席上出了刺客,正常主家肯定会感到愧疚,赔罪几句。
但二皇子岂是常人?
他下巴一抬:“不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担心的。”
江定霭脸色一黑。
他懒得再搭理这个二皇兄,转头居高临下地对宋楹道:“既然二皇兄替你说话,这次便罢了。若是你当真想要当皇子妃,就好好学学规矩,否则日后丢的是我的脸。”
哎呦喂,四殿下好大的谱。
宋楹刚准备开口阴阳讥讽几句,身后的大门里黑色的刃卫袍一闪而过。
江定霭只觉得眼前一花,拉着的未婚妻已是一脸欲语还休的委屈,怯懦地抬眸,又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垂下眼帘。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乱跑的。”
正说着,门里的刃卫走了出来。
但宋楹预想的那个身影却并不在其中。
……不是吧?
白演这一场了?
二皇子注意到她的目光,主动解释:“皇叔他事务繁忙,一个时辰前就走了。”
说完略带同情地看了眼自己讨厌的四弟。
唉,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已经跟别人勾搭上了吧?
换做其他人,他说不定还要因为皇家的脸面,质疑宋楹几句。
但那可是静亲王啊。
他要是女的,四皇子和静亲王,他肯定也选后者。
江定霭以为二皇兄在跟自己说话,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希望刃卫能查清楚那个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怕他包庇刺客不成?”二皇子笑眯眯地道,“我就不担心这个,皇叔一定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
江定霭总觉得他在阴阳怪气,又找不到由头发作:“……皇兄说的是,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告辞了。”
二人回城。
与此同时,黑水狱。
江玄聿在刃卫的簇拥下穿过狭长黑暗的走廊,来到一间密室。
这里专门受审一些不能拿到明面上处理的人。
刑具一应俱全,还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可见用得颇为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