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六不以为意地笑笑。
祁聿怀却冷了脸,他以为牙人会转手将若眠卖掉。
“为何不早说?”
顾六一愣,“大爷,您不是说让她长长教训的吗?小张回禀的时候,我也没让他们拦,就还是让他们继续盯着。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她估计都快被折磨死了。”
祁聿怀愣了许久。
他是气若眠帮着惠氏害他,可以若眠的处境和身份来说,她不可能不是被逼的,这些,祁聿怀不用想也知道。
为何在这件事上,他会变得那么计较。
“备马。”
顾六又是一愣,“大爷,您要去哪?”
“去看她是死是活。”
顾六虽不解,但也只能吩咐下去。
陪祁聿怀赶到那牙人所住之地时,已是傍晚,寒风吹得顾六直打哆嗦。
他勒缰绳的手差点冻皴裂。
一场暴雪在所难免。
祁聿怀像一棵寒松般,别说颤抖,就连眼都没怎么眨,仿佛和顾六不在一个季节。
“大爷,她就在里面,要带她走吗?”
顾六实在忍不了了。
这巷子穿风,进去躲躲也好啊,偏祁聿怀一动也不动,像入定了一样。
“小六,我为何会在这?”
顾六下巴快掉到地上去了,“大爷,不是您要来的吗?”
“我知道,可我为何要来?”祁聿怀问的是他自己。
问的是里面的人何以能牵动他的心。
这不该,万万不该。
“喂,你们干嘛的?瞅你们半天了,想偷人?”
牙人从两人身后走近,手里提了两壶酒。
顾六护在祁聿怀身前,“我们就是来要人的,多少银子,你只管开口。”
牙人嗤笑一声,伸了根手指头。
“一百两?不成问题。”顾六话音刚落,祁聿怀转身就骑上了马,轻夹马腹悠悠离去。
牙人捏了捏顾六的肩,“一百两,说好了,你进来挑一个。”
顾六甩开牙人的臭手,翻身上马去追祁聿怀。
刚拐过街角,祁聿怀猛地又勒停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