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临几人走出纪府大门时,纪月笙和杜枝枝正抱在一起。
杜枝枝轻轻拍着纪月笙的背,安慰道:“好啦,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死丫头!你知不知道我这两个月夜夜睡不踏实。”纪月笙嗔怪着轻轻推了推杜枝枝。
两人分开一些距离,却依然抓着彼此的手臂,纪月笙继续抱怨:“本来说好春闱前回来,眼下殿试都结束了好几天才到!”
两年前纪月笙把杜枝枝的事情告诉刘若君和纪衡后,刘若君当即就要收杜枝枝为义女,纪衡自然无异议。
于是纪府多了一个三小姐。
刘若君上前一步,拉起杜枝枝的手:“枝枝,怎么延迟了两个月才到?路上发生什么了吗?”
杜枝枝连忙解释:“娘,我路上捡了个男人,他当时奄奄一息。那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不管他,他可就真死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于是我便拖着他到一间破庙里安顿,可他一直昏迷着,我一时也抽不开身。”
纪月笙担忧地说:“那也不能随便救啊,万一是个穷凶极恶可怎么办?”
“是啊,以后可别瞎捡人。”刘若君也心有余悸的叮嘱。
杜枝枝露出狡黠的笑:“放心吧,我能那么蠢?我把他手脚都绑了。”
此时纪月芦对着杜枝枝喊道:“小妹。”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还带着一丝愧疚。
纪府所有人都见过杜枝枝,唯独纪月芦没有见过。
两年多前,纪月笙派出去的人成功拦截纪月芦。
纪月芦立刻折返军营,半年后纪衡假期结束回到镇南关,她才得知杜枝枝的事情。
在得知杜枝枝为了让公孙盛悔婚而委身于他时,纪月芦愧疚到今日。即便刚才大家那样安抚她,她依然心里有愧。
刘若君拉着杜枝枝走到纪月芦面前:“枝枝,这就是你大姐。”
听罢,杜枝枝笑着对纪月芦打揖问候。
纪月芦回了礼,声音却还是有些拘谨。明明这是她的主场,却因为心中的愧疚,气势反而显得弱了些。
心病还是要心药医。
杜枝枝轻轻捋掉刘若君的手,转而上前一步拉起纪月芦的手:“大姐,那件事情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不必为此自责。”
“我当时应该写封信给你的,但由于我心事重重,疏忽了。待我生下杜芒后,才想起来这个疏忽可能会对你造成负担。杜芒断奶后,我便动身南下……”
杜枝枝滔滔不绝讲了自己南下的事情,纪月芦安静听着,心结也渐渐解开。
见气氛有些凝重,云临上前,把纪无尘放到地上,弯腰推了推他的小身板:“叫小姑。”
纪无尘竟然不吵不闹,仰头望着杜枝枝,奶声奶气道:“小姑。”
杜枝枝夹着嗓子回应:“哎,真乖!”
这话瞬间让纪无尘成了众矢之的,大家都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列举纪无尘的“罪证”。
尿在云临的床上;撕了纪月笙的书;把纪月芦的横刀藏起来;趁藤镜睡着时剪了他的头发;把刘若君的胭脂泡在脸盆里……
场面失控,最后是刘若君先冷静下来,催促下大家进府,众人便一齐回到前院。
纪月笙立刻安排仆人们准备一个丰盛的家宴,给杜枝枝接风洗尘。
宴席上,纪月笙和云临等人把这两年京城的变故告诉了杜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