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的早晨,城市被一层薄雾笼罩,空气里带着初冬的寒意。
小明一夜没睡好,眼睛底下青黑一片,围巾绕在脖子上,尾端塞进工服领口,针脚里的“明”字硌着皮肤,像刘艳昨晚咬在他肩上的牙印。
他没去工地,请了半天假,舅舅骂他“小子发春了”,却还是批了。
七点半,小明站在民政局门口的梧桐树下,脚边落叶被风卷起,沙沙作响。
民政局是栋老楼,灰白色的墙皮剥落,门口挂着“婚姻登记处”的牌子,铁门半开,偶尔有对对新人进出,脸上带着笑。
他攥着手机,屏幕上刘艳凌晨三点发的消息:【别来,我自己能行。】他没回,只是把位置共享发过去。
八点整,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
刘艳下车,穿件米色风衣,头发盘得整整齐齐,脸上化了淡妆,遮不住眼下的疲惫。
她老公跟在后面,西装笔挺,拖着个小行李箱,脸色铁青。
两人没说话,直接进门。
小明的心揪紧,围巾突然勒得喘不过气。
他靠在树干上,点根烟,烟雾在冷空气里散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民政局里偶尔传来争吵声,夹杂着工作人员的劝解。
小明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烟蒂堆了半堆。
九点半,门开了,刘艳先出来,风衣扣子扣得严实,手里攥着红本本——离婚证。
她老公跟在后面,行李箱轱辘声刺耳,头也不回地上了另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刘艳站在台阶上,风把头发吹乱。
她低头看离婚证,嘴角扯了扯,像笑又像哭。
小明掐灭烟,走过去,声音哑得厉害:“姐。”刘艳抬头,眼睛亮亮的,泪却没掉。
她走下来,扑进他怀里,风衣的扣子硌着他的胸口。
小明抱紧她,围巾尾端扫过她的脸颊,带着烟味和他的体温。
“办好了。”刘艳声音闷在围巾里,手指攥着他的工服,“以后……就我一人了。”小明没说话,只是低头吻她,唇凉凉的,带着薄荷味。
刘艳回应得急切,舌头缠上来,像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吐出来。
民政局门口人来人往,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两人却像没看见。
吻到喘不过气,刘艳推开他,脸颊红扑扑的:“走,姐请你吃饭。”她拉着小明的手,十指相扣,掌心滚烫。
小明跟着她走,围巾尾端在风中飘,像面小旗。
两人找了家老字号早餐铺,要了两碗牛肉面,一盘酱牛肉。
刘艳吃得急,汤汁溅到嘴角,小明用纸巾给她擦,动作笨拙。
刘艳笑出声,眼睛弯成月牙:“傻小子,姐又不是小孩。”小明没说话,只是夹了块牛肉喂她,刘艳张嘴含住,舌尖碰到他的筷尖,烫得她“嘶”了一声。
吃完饭,刘艳说想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