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战由他主导,必败无疑,反误兄长大业。
战阵之上,刀剑无眼,瞬息万变。
若黄祖不幸『为国捐躯,其麾下兵马,群龙无首,届时,还望兄长以汉室宗亲之名,勉力接管,以定军心。
此乃『借势取之也。
其二,此事尚有一险。
为防刘景升事后猜忌,兄当在出征之前,主动向其『恳请,携长公子刘琦,一同出征。可上表言:『琦公子仁孝聪慧,然长於深宫,不諳军旅。今江夏有战,备,愿携公子同往,亲授战阵之道,以为歷练,亦可代景升公监军,以示忠心。刘景升必无拒绝之理。
有公子在手,则刘景升进退失据,投鼠忌器,非但不能罪兄,反有求於兄。
江夏之地,唾手可得矣。
弟在徐州,坐观江南风起。
兄在荆襄,当乘风而上,成潜龙出渊之势。
他日你我兄弟,会猎中原,岂不快哉!
万望珍重,见信即焚。
弟,陈登亲笔。”
信一读完,府內落针可闻。
刘备手持信纸只觉得重若千钧,眼中满是感动与挣扎。
关羽抚著长髯,丹凤眼微眯,一言不发。
“好!好计策!”张飞却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叫道,“大哥!这陈元龙,当真是算无遗策!若能依此计行事,我等何愁大业不成?!”
刘备却缓缓摇头,將信纸放在烛火之上,看著它化为灰烬。
“元龙虽是为我著想,然此等背信弃义、暗箭伤人之事,备……实不忍为之。”
“大哥!”张飞急了,“你怎地还是这般迂腐?!我等在新野,名为上宾,实则与囚徒何异?每日都要看那蔡瑁小人的脸色!那廝今日在堂上,如何刁难於你,你忘了吗?!”
“还有那刘琦公子,前些时日,不还哭著来向大哥求救,说后母蔡氏时时欲加害於他?大哥若不为自己著想,难道也不为这汉室天下,匡扶正义吗?!”
这一番话狠狠地砸在了刘备的心头。
他想起刘琦那张惶恐无助的脸,想起蔡瑁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想起自己空有一身抱负,却只能在此地蹉跎岁月。
他长长地嘆出了一口气。
最终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他拔出双股剑,盯著闪著寒光的剑锋。
“此次元龙助我,定不会负他所愿,此番出战孙策,必杀黄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