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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一百六十六章 南瓜成熟时十一（第2页）

三个月后，第一座“记忆共鸣中心”在冰岛雷克雅未克落成。建筑外形如同一朵半开的莲花，内部由一百零八间隔音讲述室环绕中央大厅构成。大厅中央，立着一座纯白色雕塑：一个无面人张开双臂，怀抱虚空，底座刻着一行字：

**“谢谢你替我们痛过。”**

开放首日，超过三千人前来登记讲述。有人痛哭失声，有人怒吼咆哮，也有人静静坐下，只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一直没敢告诉你我还记得”。

每一段录音都会被数字化保存，并随机播放给其他来访者聆听。没有人被诊断，没有人被治疗，只有陪伴与见证。

与此同时，蝙蝠侠悄然返回高谭。

韦恩庄园地下实验室中，他调出一份加密档案：《ProjectLazarus:EmotionalResonanceMapping》。这是他秘密研发的新系统，基于“列尔娇杜”事件中获得的数据，旨在构建城市级情绪波动监测网络。摄像头、社交媒体、急救呼叫、警用无线电……所有信息流都将被分析，以预测大规模心理危机的发生节点。

“你在试图成为城市的良心？”阿尔弗雷德端着茶走进来，语气带着惯有的温和讽刺。

“不。”布鲁斯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我是想学会倾听。以前我总以为拯救意味着打击罪犯、封锁街道、建立秩序。但现在我知道，真正的混乱从来不在街头，而在人心深处无声崩塌的那一刻。”

老人静静看着他，许久才说：“少爷，你终于愿意承认自己也需要帮助了。”

布鲁斯嘴角微扬，没回答，只是按下终端按钮。屏幕上，高谭市地图浮现，数百个光点缓缓亮起??那是近期心理咨询求助量异常上升的区域。

其中一点格外明亮，位于东区废弃游乐园附近。

“那里……”阿尔弗雷德眯眼，“不是当年玛莎和托马斯遇害的巷子所在街区吗？”

“是。”布鲁斯轻声道，“也是‘骑大’模型最初的测试场地之一。很多第一批实验儿童，都曾在那个游乐园参加过‘快乐重建营’。”

他站起身，披上披风。

“我想去看看。”

夜幕降临，高谭东区荒芜如废墟。锈蚀的旋转木马在风中吱呀作响，彩漆剥落的小丑雕像斜挂在入口拱门上，一只眼睛已碎裂。蝙蝠侠跃下屋顶，落在尘土飞扬的广场中央。

突然，地面微微震动。

一道低频声波从地下传来，像是某种古老钟鸣的余韵。他的耳机自动捕捉并放大??那是无数孩童的合唱，唱着一首从未收录过的摇篮曲：

>“睡吧，睡吧，亲爱的宝贝，

>白袍人在夜里守卫，

>你不必记得刀光血影，

>不必知道谁曾背弃，

>我们带走所有痛楚，

>换你一生平静……”

歌声戛然而止。

空气骤冷。

前方沙地上，缓缓浮现出一行字迹，像是无形之手写就：

**“还有人在等。”**

蝙蝠侠蹲下身，指尖触碰那行字。瞬间，一股强烈的情绪洪流涌入脑海??不是恐惧，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委屈**，属于一个从未被人真正倾听的孩子。

他知道，这不是幻觉。

“列尔娇杜”并未彻底离去。

它仍在等待最后一个愿意回来的人。

而这一次，布鲁斯?韦恩不再只是蝙蝠侠。

他是那个孩子。

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