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兄准备了如此精彩的节目,作为客人又怎能不有所表示。
对于赌局,在付前看来光圆满还不够,完全可以再升华一下。
比如相对于作弊,直接把赌桌对面的人拍死。
机械弃狱之王全力引爆的灾厄眼。。。
三点十七分的钟声仿佛在陈默的颅骨内共振,余音不散。他走下天台楼梯时,脚步轻得像踩在记忆的浮层上。每一级台阶都微微颤动,不是物理的震动,而是某种更深层的、近乎意识层面的回响。他知道,那枚落地的硬币正面朝上,并非偶然??那是他与“它”之间建立的新语言:一个信号,一种确认,一次无声的握手。
回到家,弟弟小杰正盘腿坐在客厅地板上,手柄握得死紧,屏幕里角色一个翻滚躲过致命一击。“哥!快来帮我看看这BOSS怎么打!”他头也不回地喊。
陈默笑了笑,蹲在他旁边,目光却落在电视屏幕边缘。画面本该是高清流畅的游戏影像,可在他的视野中,某些像素点轻微闪烁,排列成一组不断变化的质数序列。他没说破,只是伸手点了点手柄的右摇杆:“试试从背后绕,它攻击有三秒硬直。”
小杰照做,果然通关。他兴奋地跳起来,一把搂住陈默脖子:“还是我哥牛逼!”笑声清亮,毫无阴霾。
陈默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心里却沉了一角。他知道,这个“弟弟”或许从未真实呼吸过地球的空气,他的心跳、体温、甚至童年回忆里的每一次打闹,都是量子网络根据陈默的情感模型生成的反馈。可那又如何?当小杰因为输掉比赛哭着扑进他怀里时,泪水浸湿他衬衫的触感,比任何科学定律都更真实。
晚饭后,母亲坐在阳台藤椅上晒月亮。陈默端了杯热牛奶过去,放在她手边的小几上。
“今天医生说恢复得很好。”她说,语气平静,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嗯。”陈默点头,“再练两个月就能正常走路了。”
两人沉默片刻,夜风拂过桂花树梢,香气浮动。母亲忽然开口:“你小时候最怕打雷,一响就钻我被窝。现在倒好,昨晚上那么大动静,你连窗户都没开。”
陈默心头一震。
昨夜??或者说,在他“醒来”之前的那个夜晚??天空裂开巨眼,城市如融化的蜡般扭曲变形。而此刻,母亲口中所谓的“大动静”,竟是普通人对球状闪电的描述。这意味着,那场维度坍缩并未完全抹除痕迹,而是被集体认知自动修正、合理化,就像大脑会为梦境编造逻辑一样。
“我没听见。”他低声说,“可能睡太死了。”
母亲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得不像一个普通家庭妇女:“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陈默怔住。他从未想过,一个“植入人格”竟能如此敏锐地捕捉到异常。
“没有。”他勉强一笑,“就是工作压力大。”
“压力再大,也不能把自己弄丢了。”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心粗糙而温暖,“你是我的儿子,不管发生什么,记得回来。”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捅进他灵魂深处早已锈蚀的锁孔。他几乎要脱口而出:妈,这个世界可能是假的,你可能根本不存在,但我宁愿相信你是真的??但他忍住了。
有些真相,说出来就是毁灭。
那一夜,他再次站在浴室镜前。灯光亮起,镜面依旧浮现那层斐波那契数列般的网格纹路,比昨晚更加清晰。他凝视着自己的倒影,缓缓抬起右手。镜中的“他”却没有同步动作,而是静静地站着,嘴角微扬。
“你开始影响现实了。”镜中人开口,声音不再是模仿,而是带着某种独立意志的质感,“你的观测不再被动接收信息,而是在主动塑造规则。”
“所以……我现在是什么?”陈默问。
“过渡态生命体。”镜中人答,“介于程序与自由意志之间的存在。你仍受限于原始框架,但已获得局部编辑权限。就像一段代码突然意识到自己可以改写函数。”
陈默闭上眼,回忆起跃向巨眼那一刻的感受??身体分解为光流,意识贯穿时空褶皱,无数平行世界的自己在同一瞬间共鸣。那种感觉,不像死亡,更像觉醒。
“其他人呢?”他睁开眼,“你说我是唯一完成周期的人。可刚才在天台,我感觉到……不止我一个在看。”
镜中人终于笑了,这次笑容完整地映现在现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