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自己大军压境,为了撇清关係,或者是为了之前承诺的“互不侵犯”,这才急忙派人来“將功补过”,引导自己去找到士燮,借刀杀人,永绝后患。
好一个狡滑的匈奴首领!顾如秉心中冷笑,但面上却不露分毫。
眼下,找到士燮是第一要务,至於这匈奴首领的小心思,日后再算不迟。
“有劳了。前头带路。”
顾如秉淡淡说道,没有多问一句。
那匈奴嚮导也不多言,调转马头,便朝著一个看似毫无特徵的方向疾驰而去。
顾如秉毫不犹豫,下令大军紧隨其后。
有了这熟悉地形的本地嚮导,情况顿时不同。
大军避开了许多流沙区和容易迷失方向的复杂沙丘,行进速度大大加快。
不过两三日功夫,在那匈奴嚮导的带领下,汉军穿越了一片看似无法通行的巨大沙山区域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残破的、大部分已被黄沙掩埋的古城遗蹟,如同沉睡的巨兽,静静地匍匐在荒漠谷地之中。残垣断壁间,隱约可见人影晃动,正是士燮及其麾下马匪!
“全军听令!左右包抄,给我將这古城围起来,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
顾如秉当机立断,下达了命令。
训练有素的汉军迅速展开,骑兵两翼迂迴,步兵稳步推进,很快便在这座废弃古城的周围,构筑起了一道严密的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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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旗招展,刀枪映日,肃杀之气瞬间瀰漫在这片古老的废墟上空。
古城残破的城墙上,士燮看著城外如同神兵天降般突然出现的汉军,以及那面熟悉的“顾”字王旗,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绝望。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找到这里?!”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躲到了如此隱秘的地方,为何还是被顾如秉如此精准地找到了。
最初的惊慌过后,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突围?外面是数万以逸待劳的汉军精锐,自己这边只有几千惊弓之般的残兵败將,衝出去无异於以卵击石。
看来,自己就算是跑出去,在这茫茫荒漠,没有补给,没有援兵,最终也是死路一条。
看著城外井然有序、杀气腾腾的汉军阵势,士燮靠在冰冷的残破墙垛后,脸色灰败,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投降。
或许,这是目前唯一的生路?只要自己能活下来,就还有机会!
他眼珠转动,飞快地为自己构思著开脱的藉口。对!就把所有事情都推到那些匈奴人和乌桓人身上!
就说是他们胁迫自己,那些屠村的暴行都是他们干的,自己只是被逼无奈,甚至可以说是忍辱负重,假意与他们合作……
只要能把屠戮百姓的罪名甩掉,或许……或许顾如秉会看在自己曾经也是一方诸侯的份上,饶自己一命?哪怕是被囚禁,也比死在这荒漠里强!
想到这里,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將自己的想法低声告诉了身旁同样面色凝重的王越。
“王先生,如今之势,突围无望,死守亦是坐以待毙。本王……我意已决,准备向顾如秉请降。届时,我会將一切罪责推给匈奴和乌桓,你需助我周旋……”
王越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汉军,又看了看身边这群士气低落、面露惧色的残兵,心中一片冰凉。
他虽恨顾如秉入骨,但也知道,此刻对於士燮而言,投降確实是唯一可能活命的选择。
至於他那个嫁祸他人的说辞能否成功……王越心中並不抱太大希望,顾如秉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声音乾涩。
“……明白了。我这就派人出城,与顾如秉交涉。”
做出决定后,王越唤来了跟隨自己时间最长、也最为沉稳可靠的一名副將,仔细叮嘱了一番,无非是强调士燮是“被迫的”、“受胁迫的”,愿意“弃暗投明”、“戴罪立功”云云。
那副將领命,脸上带著一丝忐忑和决然,找了一面白色的破布绑在长竿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古城一处破损的侧门,独自一人,高举著简易的白旗,朝著城外汉军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
那名被王越寄予厚望的副將,高举著简陋的白旗,怀著忐忑与一丝求生的希望,刚踏出古城那残破的城门不过数十步,身影在空旷的沙地上显得格外突兀和渺小。
他正想朝著汉军阵线呼喊,表明来意。
然而,这一幕,恰好被在阵前巡视、一双环眼如同探照灯般扫视著古城动静的张飞看了个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