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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峡谷(第3页)

“什么话?”

“**‘记住本身,就是一种修行。’**”

此言出口,方圆十里内的蓝色花朵同时绽放,香气弥漫,久久不散。

数日后,拾语盟召开大会。七忆使齐聚乌龙山脚,将最新整理的三百二十七段家族遗事录入《乌龙山拾遗录》。当最后一笔落成,竹简忽然自行翻页,空白的最后一章竟浮现出文字:

>**“终章无名,因人人皆可执笔。

>昆仑不在天上,而在人心。

>史君阁或存或亡,皆不足惧。

>唯有记忆不死,方为长生。”**

众人默然良久。

为首女子抬头望山,轻声道:“我们不需要领袖,只需要传递。”

从此,拾语盟不再设首领,七忆使轮流执掌信物,其余成员皆称“拾荒者”。他们在村落设讲堂,在市集办书棚,甚至潜入史君阁分部,偷偷替换已被篡改的地方志。

更有甚者,开始寻找那些曾为删忆使却良心未泯之人。传言有一位former删忆使晚年隐居山林,每日用炭笔在石壁上默写被焚之书,写完一段便凿碎一段,只为不让后人重蹈覆辙。拾语盟寻到他时,老人已双目失明,手指溃烂,却仍坚持书写。

他临终前说:“我毁过三千卷书。如今,只想赎回一页。”

他的骨灰被撒在乌龙山南坡,次年春,那里开出一片前所未有的蓝花海,当地人称之为“赎魂莲”。

时光流转,五年过去。

史君阁终究未能启动终忘之阵。韩沉失踪,据传化作风尘,游走民间,逢人便问:“你记得柳溪吗?”无人应答,他也不恼,只是默默放下一片蓝花瓣。

而那座西域戈壁中的青铜基座,再次沉入沙海,仿佛从未出现。但每逢雷雨之夜,牧民仍能听见地下传来钟声,共九响,响响撼动灵魂。

至于乌龙山,始终静谧。

每年春雪初融,那两道身影必现。有时说话,有时沉默。但他们存在本身,已成为一种仪式,一种信仰。

某年清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学者登山祭拜。他在碑前放下一本厚厚的书,封面写着《九州失名考》。书中记载了五千二百三十八个曾被抹去的名字,每一个都有出处、有证人、有后裔。

他跪下,叩首三下,低声说:“老师,学生完成了您的遗愿。”

风吹过,碑面微温。

片刻后,石缝间钻出一朵小小的蓝花,花瓣上凝着一颗露珠。露珠映出画面:年轻的林知雪坐在窗前执笔,写下第一行字:“人生自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而在她身旁,陆昭研墨微笑,轻声道:“记得住的,便是活过的。”

老学者抬头,望着虚空,忽然笑了。

他知道,她一直都在听。

十年后,江湖再无拾语盟之名。

因为它已无需存在。

家家户户供奉祖先牌位时,都会多放一杯清茶,说是留给“那些不该被忘记的人”;孩童学字,常莫名写出陌生姓氏;每逢月圆,总有人无端流泪,继而唱起一支听不懂却极悲伤的歌谣。

人们不再追问缘由。

他们只知一件事:有些记忆,纵使无人书写,也会自己归来。

就像春风总会吹过山岗。

就像蓝花总会在石缝中盛开。

就像那个永远伫立山顶的身影,一遍遍轻声询问:

>“你还记得吗?”

>“记得。”

>“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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