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姑娘,您觉得谁才是杀害白婉儿的真凶?”秦执问。
“不知道。”燕宁回答的很干脆。
“啊?”秦执一愣。
“啊什么啊?”
燕宁没好气:“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难不成就凭这点信息你就能将嫌疑人给锁定?怕不是将破案想的也太容易。”
“但你方才有几点说的很对。”
燕宁缓道:“这桩案子仇杀情杀都有可能,在钱大钧和白婉儿有私情的情况下,甚至是白慧娘跟白婉儿夫婿赵秀才都有作案的可能性,而且我怀疑,凶手极有可能知道钱大钧跟白婉儿之间的关系。”
“啊?”
秦执诧异:“钱大钧不是说两人很谨慎,几乎没什么人知道么?”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上没有透风的墙。”
岑暨终于找到机会插嘴,淡瞥了秦执一眼,气定神闲:“不是钱大钧说没人知道就真的没人知道,就算别人真的知道了他也未必可知,你怎么知道就没有旁人知道?”
被一连串知道不知道绕晕的秦执:“?”
燕宁打响指:“正解!”
光凭对钱大钧的审讯显然是不能够的,既然要重审,那就得将全部流程再梳理一遍,包括当日现场目击证人,该问的都得问,只是今天时辰已经不早,倒也不必如此争分夺秒。
“外头天都已经这么黑了么?”
燕宁也是审讯结束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黢黑,这也难怪,毕竟刚从刑部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傍晚。
“既然都这么晚了,不如就在衙门住下。”
岑暨不知何时站在了燕宁身侧,压下心中小小雀跃,不动声色:“横竖上回你带来的东西都还在这儿,明日一早可以一起去钱家,省得来回折腾麻烦。”
“忙活了这么久应该也饿了,刚才我让小五去九重楼定了晚膳,他们家酿豆腐是一绝,还有蟹肉豆腐羹,鱼头豆腐香菇煲评价也很不错,兴许会合你的口味。”
岑暨轻咳了一声,负在身后的手指不自觉的搓碾,似乎有些紧张:“正好留下来一同用膳。”
“怎么都是豆腐?”
听岑暨报出菜名,燕宁先是一愣,随后就狐疑:“你难不成又忘了你豆制品过敏的事儿了?上回的教训没吃够?”
“我没忘,”岑暨抿了抿唇,眼神飘忽了一下,低道:“可这不是你爱吃么。”
岑暨还记得先前一起吃饭的时候燕宁就说她特别喜欢吃豆腐豆干什么的,有时还会自己做,现在点菜自然也要迎合燕宁的口味,正所谓投其所好。
夜色融融,树梢沙沙作响,一缕皎洁月光倾泻,落在岑暨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半晦半明。
他就站在离她半步远的距离,身体微微朝她倾斜,点墨的凤眸盈满期待,就像是暗夜中的漫天星辰,熠熠生亮,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燕宁哑然,方才刑部的那一幕突然闯入脑海,她心中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岑暨对她有意思!
当这个念头蹦出来的时候,燕宁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她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否定这种猜想,而是——
岑暨难不成真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