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意难以置信的看了清风一眼,“你力气好大呀!”
清风没有说话,他咬紧了牙关,用内力猛的一推,石头顿时就朝着前方移动了过去……
接着,他又加大了力气,一步一步,最终将那洞口全部挡住!
也就是在洞口被挡住的那一刻,林书意也欢呼雀跃的跳了起来,“太棒了,我们两个做到了!”
她笑嘻嘻地扑向了清风,“你看见没?洞口被堵住之后,这附近的雾很快就淡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看到星星了!”
清风却面色凝重地说道。。。。。。
“你听见了,也说出了。可你知道吗?真正的‘焚忆人’,从来不是那些执令杀人者。”
阿芜心头一震,睁眼欲问,镜中影像却倏然消散,只余下晚霞映照的残影。
她怔坐良久,忽觉袖中绣帕微烫。她取出那方暗红北斗星宿帕,朱砂一点竟泛起幽光,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千织曾言,此帕封存林小禾全部感知,如今似有回应??是记忆主动苏醒,还是另有召唤?
翌日清晨,南岭忽降浓雾,整座忆学堂被白茫茫笼罩。弟子来报,昨夜守碑童子见一道银光自无声碑林最深处升起,直冲云霄,片刻后又隐没不见。阿芜亲往查看,发现第七十二块石碑前泥土松动,似有人跪拜过。她蹲身细察,竟从土中拾得一枚残破玉簪,断裂处刻着半个梅花纹??与皇后近侍标记一致,却又不全相同。
“这不是宫制。”千织不知何时立于身后,白发随风轻扬,“这是‘初代焚忆人’的信物。贞元七年,七十二名女婴被瘗于山腹祭坛时,其中一名接生嬷嬷曾以血簪刻下诅咒:‘若天下再无人敢言,我必化厉风,吹裂紫檀令。’”
阿芜握紧玉簪:“所以昨夜的银光……是她的怨念?”
“不。”千织摇头,“是召唤。她要你进入‘回音之隙’。”
“回音之隙?”阿芜从未听过此名。
“传说中,介于生死之间的裂缝。凡被强行抹去记忆之人,其魂魄不得轮回,只能困于此处,反复咀嚼最后一刻的痛楚。林小禾跳井未死,在井底三天所承受的绝望,已让她半堕其间。而你手中绣帕,便是通往那里的钥匙。”
阿芜呼吸微滞:“为何现在才开启?”
“因为时机到了。”千织目光深远,“皇后虽已伏法,但‘烬语计划’并未终止。紫檀令重铸,意味着新首脑已然就位??而此人,不在宫中,而在民间。”
“谁?”
“一个你以为早已死去的人。”
话音未落,山外传来急促马蹄声。一名北境探子浑身浴血冲入学堂,扑倒在地:“辨忆官……醒泉……枯竭了!牧民再度共梦,梦见赤水倒流,井底传出孩童哭声……说……说‘母亲回来了’……”
阿芜猛地站起,脑中闪过禁档阁医案中一段模糊记载:**贞元七年冬,废妃产女三日后暴毙,婴儿失踪,接生嬷嬷集体发狂,皆自称‘孩子还活着’**。
难道……林小禾并非唯一幸存者?
她当即下令集结人手,再度启程北境。临行前,千织将一只银瞳鼠放入她怀中:“它能嗅到‘遗忘’的味道。若你坠入回音之隙,靠它引路回来。”
一路疾驰,风雪交加。抵达北境时,昔日赤泉已成干涸河床,唯有一缕黑雾自井口袅袅升起。当地长老颤声道:“第七日了,每到子时,井中便传出诵经声,听不清词句,却让人心神俱裂。”
阿芜俯身凝视井口,忽觉绣帕自行飘起,悬于空中,朱砂滴落,竟化作一行血字浮现在井壁:
>“姐姐,你迟到了。”
她浑身剧震。这字迹,稚嫩却熟悉??是五岁孩童的手笔!
不等多想,她纵身跃入井中。
下坠之际,时空骤变。四周不再是石壁,而是无数重叠的画面:婴儿啼哭、火刑柱上女子挣扎、太医院药炉炸裂、淑妃饮下毒酒瞬间回头望她……每一幕都带着灼热痛感,直击灵魂。她终于明白,这便是“回音之隙”??被湮灭的记忆碎片在此游荡,形成迷宫。
银瞳鼠在她肩头轻叫一声,忽然蹿出,引她穿过层层幻象。最终,她来到一间封闭密室,中央摆着一口水晶棺,棺中躺着一名约莫十岁的女童,面容安详,胸口插着半截紫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