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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7章 击鼓鸣冤（第3页）

“那就让我来承担后果。”宁无咎微笑，“就像林疏月为我做的那样。”

第二条锁链崩裂。

空中沙漏加速倾泻。

忽然，沈砚身体剧震，脖颈银线寸寸断裂，红痕暴涨，瞬间覆盖整张脸。他双目翻白，口中吐出陌生话语：“吾归来矣。”

宁无咎毫不迟疑，拔剑斩向其肩头，启明戒爆发出刺目强光，将那股异力逼退三分。

“回来！”他怒吼，“你是沈砚！不是宁承业！更不是归墟的奴仆！”

少年在痛苦中挣扎，双手抓挠地面，指甲崩裂：“帮帮我……我不想消失……可我也不能变成它……”

宁无咎跪倒在地，抱住他：“我不让你消失，也不让你堕落。我们一起找到第三条路。”

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混合晦冥戒黑焰，在空中绘出古老符阵??“双魂共契”，传说中唯有至亲或至敌方可施展的禁术，可短暂融合两人心神，共享感知与记忆。

符成刹那，两人额头相触。

无数画面交织闪现：宁无咎童年孤独练剑的身影，沈砚蜷缩牢房喃喃自语的模样；一个在雨中杀人如麻，一个在梦中哭喊求饶；但他们也都曾在月下仰望星空，渴望平凡生活，都曾因一句温柔话语而心头微暖……

“原来……你也这么累。”沈砚哽咽。

“所以这次，换我替你扛一次。”宁无咎闭眼，“记住我的名字，也记住你的。当你醒来，无论我是死是活，都请你继续走下去。”

最后一粒金沙坠落。

锁链齐断。

宁无咎猛然抽出铁剑，不是刺向沈砚，而是贯穿自己胸膛！鲜血喷洒之际，他以最后力气催动双戒共鸣，将全部魂力注入沈砚体内，同时高声吟诵封印咒文：

“吾以己身为祭，断汝归途；

铭魂不灭，薪火相传；

从此之后，世间唯有沈砚，再无宁无咎！”

光芒炸裂。

白室崩塌。

现实世界中，铜镜轰然炸碎。沈砚浑身浴血倒在地上，胸前浮现出一枚半透明印记??一半为启明之阳，一半为晦冥之阴，交合成环，宛如新生图腾。

苏挽晴踉跄上前，检查他的气息，随即露出复杂神情：“他做到了……他用自我抹除的方式，将铭魂者资格转移给了你。现在的你，既是沈砚，也是新的铭魂者。”

沈砚缓缓坐起，望向海面。

那尸骨巨手停滞半空，七道黑线停止崩解，继而一根根重新收紧。海底深渊传来一声不甘的嘶吼，随即归于寂静。

风暴退去。

晨曦洒落。

他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三截启明戒，轻轻握住。

“宁无咎……”他低声呢喃，“你说过会告诉我一切。可最后，你却把一切都带走了。”

苏挽晴拄杖而立：“但他留下了最重要的东西??选择的权利。”

沈砚站起身，面向东方初升朝阳。

他知道，归墟并未彻底关闭，宁承业的残念仍在暗处蛰伏，代行使徒也将继续潜行人间。但此刻，他不再是被动承受命运的容器，而是主动接过火炬的守门人。

风吹起衣袍，猎猎作响。

他将戒指戴回手指，轻声道：“那么，接下来的路，由我来走。”

而在极北冰原深处，一座被遗忘的祭坛之上，一块刻有“宁非夜”三字的石碑突然裂开，一缕幽蓝火焰悄然燃起，静静燃烧，仿佛在等待某个时刻的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