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给姜心棠把完脉,说她身子没有问题。
但小产大出血,气血亏损了不少。
尽管姜心棠小产后一直有用心在调养,但已经无法恢复到从前。
薛神医走后,萧迟把他棠棠抱到怀里,很是心疼。
想到初遇她时,她虽瘦,但气色还算不错。
后来给他怀了第一个孩子没保住,也是大出血,气色就不好了,一张小脸雪白雪白的,没有任何血色。
当时他对她也不够好,让她受了许多委屈。
她整个人很忧郁,一直想要离开他。
还跟苏?玄跑去了南昭。
若。。。。。。
夜雨初歇,青石板上泛着微光。林小禾站在老家院门前,钥匙在锁孔前停了许久。她终于转动门把,吱呀一声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屋里陈设一如往昔,只是蒙了层薄灰。母亲坐在堂屋的小凳上,正低头缝补一件旧衣,针线穿过布面的声音细碎而沉静。
“妈,我回来了。”林小禾轻声说。
母亲抬起头,目光落在女儿肩上的书包,又缓缓移到她脸上。半晌,才点点头:“回来就好。”
没有拥抱,也没有追问营里的一切,可林小禾知道,母亲早已从她寄回的那封信中读懂了许多。桌上摆着一碗热腾腾的姜汤,旁边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外公穿着中山装,站在省报编辑部门口,眼神坚定如铁。
“你外公最爱喝姜汤。”母亲忽然开口,“每次写完稿子,都要喝一碗。他说冷字进不了人心,得用热气托着话送出去。”
林小禾捧起碗,暖意顺着指尖蔓延至胸口。她坐到母亲身边,轻轻靠上去。两人沉默良久,窗外月光洒进院子,照见墙角一株枯海棠的残枝。
“妈,你说……如果外公还在,他会怎么看现在的事?”她问。
母亲停下手中的针线,望向照片。“他会高兴。”她说得很慢,却很肯定,“他一辈子盼的就是有人肯听真话。哪怕只多一个人听见,他也觉得值得。”
林小禾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归名书院那朵发光的海棠花。那一刻,她忽然明白,有些东西从未真正死去,它们只是蛰伏在记忆的土壤里,等待被重新唤醒。
第二天清晨,林小禾翻出家中老箱底的一摞笔记本。那是外公生前留下的手稿残页,夹杂着删改的新闻稿、未发表的文章片段,还有几页用暗语记录的会议内容。她一页页整理,发现其中一段文字反复出现:“语言是活的根脉,断不得;历史是共有的呼吸,藏不住。”
她将这些誊抄成册,并附上自己在传承营中的笔记和录音整理。当最后一行字落下时,窗外雷声隐隐,春雨再度降临。
与此同时,在北方一座小城,周明远正把一封信放进邮筒。信封上写着父亲的名字,里面是他熬夜写就的五千字长信??讲述他在营中听到的故事,提到那个因质疑征粮政策而失踪的湖南少年程志华,也提到了自己为何坚持要记住这一切。
投出信后,他没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雨中望着邮筒,仿佛怕它会拒绝接收这份重量。直到一位路过的老人拍了拍他的肩:“孩子,信不怕湿,怕的是不寄。”
周明远抬头,雨水混着泪水滑下面颊。他忽然笑了:“爷爷,您说得对。我不怕了。”
几天后,一封回信寄到了林小禾手中。信纸皱巴巴的,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下:
>“小禾:
>
>我看了你的信,也看了你折的纸鹤。我没烧它,也没扔掉。我把它放在床头,每天醒来都能看见。
>
>你说你要替外公活下去,替他说完那些没说完的话。这话让我整晚没睡。
>
>其实我也曾想做个敢说话的人。年轻时在工厂当宣传干事,有一次看到领导篡改事故报告,我把原稿偷偷藏了起来。后来风声紧了,我还是把它烧了。火光照亮了我的脸,也照出了我的懦弱。
>
>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忘了就好。可昨晚,我梦见你外公站在我面前,不说一句话,只是递给我一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