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她喃喃。
“不,”陆明忽然笑了,“我们可以邀请所有人一起做梦。”
于是,“共梦计划”悄然启动。
通过社交媒体、广播电台、学校课堂,一条神秘信息悄然传播:**“今晚,请做一个关于帮助别人的梦。醒来后,去做一件小事,不必让人知道。”**
没有人解释来源,但奇迹般地,全球数亿人响应。
春分之夜,地球进入磁暴活跃期。国际空间站传回影像显示,大气层外缘的“愿环”突然剧烈波动,颜色由银白转为炽金。而在北极圈上空,一座虚幻建筑缓缓成型??琉璃飞檐、星辰为柱、银河作梁。
银河亭台,再现人间。
那一刻,七十亿人中有三千六百万同时从梦中惊醒,手中不自觉做出某个动作:握住身边人的手、写下一句鼓励的话、点燃一支蜡烛……
黑色丝线崩裂。
“归愿联盟”的干扰网络瞬间瓦解,仿佛从未存在。
而在南太平洋珊瑚湾,那位青年再次睁开眼。他手中的《愿图》册子自动翻开最后一页,新增一行小字:
>“第八位承愿者已归位:所有愿意相信的人。”
他合上书,望向大海:“这一次,不再是个体的牺牲,而是群体的觉醒。”
多年以后,当历史学家回顾这段岁月,称之为“第二次昭愿浪潮”。不再是少数英雄挺身而出,而是普通人开始意识到:每一次温柔对待世界,都是在修补宇宙的裂缝。
一所小学的毕业典礼上,孩子们放飞了千只白梅风筝。其中一个断了线,随风飘向远方。老师没有追,只是笑着说:
“让它去吧。有些光,注定要走得更远。”
而在宇宙深处,那艘驶向半人马座α星的飞船接收到了一段新信号??来自地球的集体脑波谐振频率,编码成一首童谣:
>“你帮我系鞋带,我为你擦眼泪,
>风吹散乌云后,阳光就会回来。
>不怕黑,别低头,
>因为我们,就是光本身。”
船长的女儿听完,转身下令:“调整航向,增加传播频段。加入这首曲子,作为‘愿’操作系统的核心启动音。”
舰桥响起整齐回应:“执行指令。文明备份,持续更新。”
地球上,雨停了。
晨曦洒落,千万扇窗户映出金色光芒。便利店店员打开门,挂出今日第一瓶温牛奶;环卫工人清扫街道时,顺手扶起了倒地的自行车;医院走廊里,实习医生默默替疲惫的护士接过病历本。
没有人宣称伟大。
但他们都知道,自己正参与一场无声的接力。
就像那个盲童陆明曾在日记里写下的:
>“我看不见光,但我记得它的温度。
>它第一次照进来那天,
>是因为我把伞让给了一个哭泣的女孩。
>原来,成为光的方法,
>就是从不怕自己变暗开始。”
风吹过山岗,卷起一片落叶,旋转升腾,恍若花开。
而在每个人心中,那朵白梅,正静静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