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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分明是大宗师之境(第2页)

因为在主屏幕上,那片原本空无一物的区域,正逐渐显现出轮廓。

一座城市。

不是建筑群落,而是一座完整的记忆之城??街道由遗忘拼接而成,路灯是熄灭的愿望,房屋墙壁上爬满未曾寄出的信件。它的存在违背物理法则,却完美契合心理真实。每一个转角都藏着一句没说出口的话,每一扇窗后都站着一个等不到回应的人。

而城市中心,矗立着一根巨大的钟摆。

它不动,但从不停止计时。

苏禾明白过来:这不是某个个体的遗存,而是所有“被沉默者”的集体潜意识投影。他们从未聚集,却在此刻因同一份痛楚而聚合。这座城,是亿万次压抑后的梦魇,也是千万个破碎心灵共同搭建的避难所。

她关闭武器系统与防御屏障,任由归音号缓缓降落。

舱门开启时,寒风裹挟着无数低语扑面而来。那些声音不属于任何人,却又像极了每一个人。有孩子问“妈妈你还爱我吗”,有老人喃喃“对不起我没活成你要的样子”,还有一个年轻女子反复说着:“我不是疯了,我只是太疼了……”

苏禾一步步走入城中。

她的脚步激起涟漪般的光影反应。沿途的墙壁开始浮现文字,地面裂开缝隙,升起一朵朵由声波凝结成的花。它们颜色各异,形态不一,却都有一个共同特征:花瓣边缘微微卷曲,像是想要拥抱什么。

走到钟摆下时,她终于看到了“守钟人”。

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穿着早已淘汰的地球联邦时代护士服,怀里抱着一台老式录音机。她的眼睛看不见,耳朵似乎也聋了,但她能感知到来者的频率。

“你是来带走它的吗?”她沙哑地问。

“不是。”苏禾摇头,“我是来陪它走完这一下的。”

老妇嘴角动了动,像是笑,又像是哭。“四百三十年了,第一次有人不说‘救’我。”

她们并肩站立,看着那根停滞的钟摆。

苏禾轻声说:“你知道吗?在另一颗星球上,有一棵树,它把人们的哭声变成了叶子。在一个养老卫星上,有个老兵终于说了真话。还有一个小男孩,他现在想当声音修复师。”

老妇听着,手指慢慢抚过录音机表面。

“我也曾是个倾听者。”她说,“在疗养院工作了一辈子。人们对我倾诉秘密、痛苦、悔恨……我把一切都录下来,承诺替他们保管。后来系统升级,AI接管了心理疏导,我的岗位被淘汰了。他们说,机器更客观,不会共情失误。可那些磁带呢?全被销毁了,说是有隐私风险。”

她抬起头,空洞的眼窝仿佛穿透时空:“你说的那棵树,是不是用了蜡笔画画的那个小女孩设计的频率?”

苏禾怔住:“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见过她。”老妇说,“在我最后一天上班时。她才六岁,坐在角落,一句话不说。我蹲下去问她要不要画点什么,她接过蜡笔,在纸上画了一棵歪歪扭扭的树,然后指着我说:‘阿姨,你会变成它的根吗?’”

泪水顺着眼角沟壑滑落:“我当时笑了,说‘当然会啊’。可第二天我就再也没去上班了。等我再去打听,那孩子已经转院,音讯全无。”

苏禾缓缓从颈间取下另一枚声晶吊坠??这是她私藏的备份,储存着林知遥女儿的所有通信记录与绘画扫描件。她将它轻轻放在老妇手中。

“她叫小满。”她说,“她一直记得你。”

老妇的手剧烈颤抖起来。她摸索着打开录音机,放入一张空白磁带,按下录制键。

然后,她开始唱歌。

没有旋律,不成调子,只是一段断续的哼鸣,夹杂着咳嗽与哽咽。但这声音中承载的情感如此纯粹,以至于整座城市都为之震颤。街道开始融化,房屋化作飞灰,信件升腾为光点,汇入天空,织成一片新的星图。

钟摆动了。

那一响,穿越了四百三十年的寂静。

归音号自动记录下了这段音频,命名为《守钟人之歌》,并同步上传至全星际开放式情感数据库。二十四小时内,全球共有三百万人自发模仿哼唱,其中一百二十七人因此恢复了失语症状,五十八对离散亲人重新取得联系,甚至有一位死刑犯在行刑前含泪听完三次,留下遗言:“原来我真的被人期待过。”

苏禾没有立刻离开。

她在废墟中央种下了那枚共感结晶。没有仪式,没有宣言,只是轻轻挖开冻土,将它埋入地下,再覆上一层从归音号储藏室带来的土壤??那里面混着陈澜星球上的微量尘埃、阿澈孤儿院窗外的落叶,以及终南山疗养院花园里的花瓣。

“它不会开花。”她对着虚空说,“也不会结果。它只会静静地站着,等待春天。”

正如那条附言所言。

三天后,当晶种完成初步扎根,城市彻底消散,只余钟摆孤零零立于雪原之上时,苏禾才返回飞船。

临行前,她最后一次回望这片土地。

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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