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停在一处饭店前。
门口的三人齐齐望来,不由得全愣住了。
汤桐目光掠过脏兮兮的时樱,咳嗽了声,不自在的介绍:“时同志,俞同志,他们是我的父母。”
汤桐其实也不想带长辈来。
只是他中午回去换了身新衣服,涂了些发胶,结果就被发现了异样。
汤父汤母严厉逼问汤桐是不是要去约会?那女孩子是哪家的?有没有工作?多大的年龄?
汤桐一问三不知,汤父汤母生怕自己儿子被骗,态度强硬的跟了来。
眼下,却有些尴尬。
这怎么跟他。。。。。。
夜深了,樱园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井边那盏铜灯仍静静燃烧。阿阮没有回屋,她坐在老位置上,脚边竹篮里堆满了新来的信。纸张泛黄、墨迹斑驳,有的用针脚细细缝在布片上,有的刻在石片背面,还有一封是盲文,在月光下像一排沉默的星辰。
她轻轻抚过那页飘落的信,指尖停在“不肯忘记”四个字上。风从山外吹来,带着初春的寒意,也带来了远处铁轨的震颤??那是夜班火车正穿越隧道,载着某个人奔赴远方的记忆。
林昭披着旧军大衣走来,手里端着一碗热粥。“你又忘了吃晚饭。”他说,把碗递给她。
她笑了笑,接过碗,却没有动勺。“你说,他们真的能听见吗?那些已经走远的人。”
“谁?”他问。
“所有写下这些话的人。”她扬了扬手中的信,“他们在问:你还记得我吗?你还梦见我吗?如果有一天你也走了,会不会有人替你点亮一盏灯?”
林昭在她身旁坐下,望着井口幽深的黑。“我记得每一个名字。”他说,“小舟做了个数据库,把每一封来信都编号归档,连语气停顿都分析过。他说这是‘情感基因图谱’,未来哪怕世界重置,也能靠这些波动重建真实。”
阿阮摇头:“可我不希望它变成数据。我希望它是……一个母亲给孩子讲故事时的声音,是一对恋人分别前攥紧的手,是一个老人对着空椅子说‘今天太阳很好’时的温柔。”
林昭看着她侧脸,忽然道:“你最近梦到她了吗?”
她一顿,低头喝了一口粥,温热顺着喉咙滑下。“梦到了。”她说得很轻,“她在雪地里站着,穿的是出事那天的棉袄。她没说话,只是转过身,朝我挥手。然后……她开始写什么,用手指在空中划。我看不清,但我知道,她在教我新的密码。”
“你想解吗?”
“不想。”她放下碗,目光落在井中,“这一次,我想让她先等我一会儿。以前总是我在追她,现在轮到我慢下来了。”
林昭没再说话,只是伸手将大衣披在她肩上。两人并肩坐着,听着风穿过桂树枝叶的沙响,像是无数低语交织成的歌谣。
第二天清晨,小舟匆匆赶来,耳机还挂在耳边,脸色凝重。“老师,非洲哨站传来紧急信号。”他递过一台便携解码器,“刚破译出来??有人在尝试接入‘静默方舟’核心协议,使用的密钥……是你母亲年轻时的私人编码。”
阿阮猛地抬头:“不可能。那个编码只有她和……”
“和你。”小舟接下去,“而且必须配合生物频率共振才能激活。也就是说,入侵者要么掌握了她的遗骸信息,要么……”
“要么就是模仿到了极致。”阿阮站起身,走向祠堂,“去通知十二哨站,启动‘镜渊反制程序’。另外,联系联合国情报组,我要查十年前西伯利亚伪井闭合后的所有科研采样记录。”
“你怀疑有人提取了她的DNA?”
“不是怀疑。”她推开门,取出《守门手札》,“是确认。净时会从不放弃复活历史。他们想要的不是权力,而是彻底改写人类的情感结构??让哀悼成为违禁,让思念变成病毒。”
三小时后,全球信使网络进入战备状态。樱园地下密室开启,墙上投影出七大洲哨站实时画面。巴西雨林中的红木塔楼亮起赤色警戒灯;冰岛火山口的青铜钟自动鸣响三次;南极观测站则传回一段诡异音频??仿佛有孩子在唱歌,歌词却是倒放的摩斯电码。
阿阮盘膝坐于井台中央,双手覆在古井边缘,闭目感应。片刻后,她猛然睁眼:“不对劲。非洲那边的攻击信号……太像她了。不只是编码,连思维节奏、情感波动曲线都一致。这不是模仿,是复制。”
林昭皱眉:“你是说,他们造出了……一个‘她’?”
“一个以她为模板的情感克隆体。”阿阮声音发冷,“用来替代真正的守门人,接管共鸣链。一旦成功,所有信使的情感连接都会被引导至那个虚假中心??人们会以为自己在纪念亲人,实际上是在向控制程序输送能量。”
空气骤然沉重。
“那就毁了它。”林昭握紧枪柄,“派特遣队突袭肯尼亚哨站外围,切断信号源。”
“不行。”阿阮摇头,“那正是他们想要的。如果我们动武,就会破坏当地居民自发建立的记忆祭坛??那是三百个家庭用骨灰盒、旧照片和录音带堆成的圣所。我们不能为了对抗谎言,亲手摧毁真实。”
“那怎么办?任由他们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