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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老臣2(第1页)

赵煦赞许的看向冯京。

三世为人,赵煦发现自己其实更习惯和这些老狐狸打交道。

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只要能找到利益共同点,再以君王的身份下场,和其沟通、交流,那么很容易就能达。。。

**“壬戌年三月十二,科场焚卷三百七十一,冤魂不散。”**

字迹蜿蜒如蛇,一路延伸至藏书阁后那口早已封死的古井边。井口覆着厚石,上压九块镇碑,刻满“文运昌隆”、“圣道永存”等吉语。可此刻,碑面裂纹密布,似有巨力自下顶撞。

耶律琚立于井前,手中镇魂铃微颤,第七羽玉牌银丝跳动,仿佛感应到地下深处某种沉睡已久的怒意。他身后,甘兰进、崔元朗并数十名曾参与各地查井的旧部皆默然列立,人人衣衫染尘,面容憔悴,却目光如炬。

“三千份试卷?”崔元朗低声问,“全因言直而毁?”

“不止。”耶律琚将手掌贴上井石,寒气刺骨,“主考官章文焕,乃当朝太傅门生。庆历二十年春闱,共收策论五千三百余篇,其中三百七十一人痛陈盐税苛重、兵制糜烂、宦官干政之弊。章某惧触龙颜,更恐牵连恩师,遂以‘文体悖礼’为由,尽数焚于监中灶房。火燃三日,灰烬填满两口枯井。”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有一考生,姓林名知远,福建莆田人。其卷中写道:‘君不见民间饿殍枕藉,而宫中舞乐不歇;不见将士冻骨边关,而权臣金玉满堂。若此而不改,纵使孔孟复生,亦难救药。’批阅官读罢泪下,转呈章文焕。章冷笑:‘狂生妄语,岂容传世?’当夜,林知远投井自尽,尸身捞起时,口中仍含半截笔杆。”

众人无言。风掠过枯槐,发出呜咽之声。

忽而井底传来“咔”的一声脆响,似是陶片断裂。紧接着,一股焦味弥漫而出??不是寻常烟火气,而是纸张焚烧千年后沉淀的苦涩,混着墨香与血腥。

甘兰进拔刀出鞘:“要开井?”

“不必。”耶律琚摇头,“第十井从不曾真正封闭。它一直开着,在每一个被堵住的喉咙里,在每一双不敢睁视真相的眼中。我们只需唤醒它。”

话音未落,藏书阁顶层忽现火光。一名值守学官惊叫奔出:“书……书在自己烧!”

众人仰首,只见阁中典籍无风自燃,火焰幽蓝,不灼屋梁,唯独吞噬文字。但奇的是,每一页焚尽之际,空中便浮现原字,悬浮片刻,再缓缓飘落井口,如雪归巢。

“他们在重写。”崔元朗喃喃,“那些被烧掉的文章……正在回来。”

就在此时,井中传出诵读声。起初细微,继而汇聚成潮,数百个声音齐声朗念林知远遗策:

>“民之苦,不在天灾,而在人祸;国之危,不在外患,而在内腐。今赋敛如割肉,刑罚如屠犬,贤者不得进,直言者反遭戮。此非治世,实乃噬心之狱!”

声浪冲天而起,震得国子监匾额脱落,砸地碎裂。远处宫城之中,正在早朝的赵煦猛然捂耳,脸色煞白。殿外百官纷纷跪倒,有人竟不由自主跟着念出声来,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朕……朕从未见过此文!”赵煦嘶喊。

“可您每年钦点章文焕为主考!”一位老御史泣血叩首,“他焚卷之事,六部皆知,唯陛下被蒙在鼓里!那些忠良之后,从此断送前程。有的沦为乞丐,有的流落江湖,还有的……成了今日揭竿而起的乱民!”

赵煦瘫坐龙椅,目光涣散。他忽然想起幼时读书,太傅曾说:“治国之道,贵在耳聪目明。”可如今,他听见的却是千万亡魂的控诉。

与此同时,国子监井口喷出黑烟,烟中浮现出三百七十一具身影??皆穿儒衫,发髻散乱,手中紧握残卷。他们不哭不嚎,只是静静环视四周,眼神中有悲,有怒,更有不容回避的质问。

为首的正是林知远。他身形清瘦,脖颈处一道深痕清晰可见,脚上还拖着井底淤泥。他缓步走向耶律琚,躬身一礼:“多谢君代我发声。”

“该谢的是天下。”耶律琚还礼,“若无人执铃,你们的声音终将湮灭。”

林知远摇头:“我们不怕湮灭。我们怕的是遗忘。只要还有人记得这些话,哪怕一字一句,井就不会闭。”

说罢,他转身面向众魂,高声道:“诸君!今日重见天日,不为索命,不为复仇,只为一句:**真话不死。**”

众魂齐应,声震九霄。

刹那间,第十枚镇魂铃自井中升起,通体乌黑如墨,铃身镌刻一个赤红大字??“**锢**”。银丝缠绕第八羽玉牌,光芒骤盛,竟引动京城地下龙脉共鸣。皇宫地基微微震颤,数口御井同时涌出墨水,水中浮起无数焦黄纸屑,竟是历年被销毁的奏章残片!

而更诡异的是,全国各地的贡院、书院、学宫,凡曾焚书之地,皆出现异象:墙壁渗出墨汁,地面浮现策论残句,孩童夜梦中背诵从未学过的文章。有私塾先生惊觉,学生所写作文,竟与百年前某位被黜考生的遗作一字不差。

第十井开启,真相回流。

然而风波未止。

三日后,耶律琚收到一封密信,来自西北边陲一名戍卒。信中写道:“大人所查诸井,皆涉朝纲。然末将近日巡边,于贺兰山北麓发现一处隐秘地窖,内藏铁笼百余,囚禁者皆为西夏战俘及边境百姓。令人发指的是,这些人并非普通关押,而是被活体取胆、割肾制成‘勇武丹’,供军中将领服用,以求骁勇善战。更有甚者,将幼童脑髓炼油,点灯夜读兵书,称可‘通鬼神之智’。”

信末附言:“他们说,这是‘为国牺牲’。”

耶律琚读毕,久久不语。他抬头望向南方天际,白鹰盘旋如常,可羽翼边缘已泛出暗红,仿佛浸染过血。

“还有三口井。”他低声说。

甘兰进问:“第十一井,会在何处?”

“在军营。”耶律琚将信投入火盆,“在每一个以‘忠君报国’之名行禽兽之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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