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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5章 众叛亲离（第2页）

龙秘境从空中降落，身形略显疲惫：“盘上官飚呢？我刚才察觉到一股极强的波动自城北传来，像是他在强行融合某种力量。”

贺灵川眼神一凛：“不好！他定是想夺取地母残留的意志碎片！若让他成功，哪怕地母已死，他也可能继承部分权能，成为新的‘伪地母’！”

“走！”二人对视一眼，立刻腾空而起，朝城北疾驰而去。

途中，贺灵川忽觉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竟发现皮肤下浮现出丝丝黑线，正缓慢向上蔓延。他面色微变，迅速运功压制，却知已是中毒迹象。

“你在虚无之地时就被侵染了？”泗海真人察觉异常。

“嗯。”贺灵川淡淡应道，“天魔最后那一击，带有‘腐心蛊’的气息。不过无妨，我还撑得住。”

泗海真人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紧了紧手中的拂尘。

当他们抵达北城废墟时，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

原本矗立于此的古老祭坛已被彻底改造，数百具尸体排列成诡异阵型，血液汇聚成河，流入中央一口深不见底的黑洞。盘上官飚悬浮于洞口上方，浑身浴血，双手结印，正将一团团灰蒙蒙的雾气吸入体内。每吸收一丝，他的气息便暴涨一分，肌肤龟裂，露出底下岩石般的纹理。

更可怕的是，他头顶悬浮着半块残缺的石心，仍在微微搏动。

“那是……地母精魂的最后一丝残留！”泗海真人惊怒交加，“他竟能在地母消失后将其捕捉？”

“不是捕捉。”贺灵川冷冷道，“是献祭。他用自己的血肉和灵魂为饵，诱使残魂主动靠近。这招狠辣至极，稍有不慎便会神志尽失，沦为行尸走肉。”

果然，盘上官飚双眼已完全变成灰白色，口中喃喃念着无人能懂的咒语。他的身体开始异变，左臂化作石柱，右腿生出藤蔓，整个人介于人与非人之间。

“他已经走火入魔。”泗海真人握紧法宝，“必须阻止他！”

“等等。”贺灵川抬手制止，“你看那石心。”

只见那半块石心随着盘上官飚的吸收，竟也开始出现裂痕。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意识波动扩散开来??不是愤怒，不是怨恨，反而透着一丝……解脱？

“地母……不想复活。”贺灵川忽然明白过来，“她宁愿彻底消散，也不愿再被人利用，成为仇恨的工具。”

就在这一刻，石心“啪”地碎裂，化作点点星光，非但没有融入盘上官飚体内，反而倒卷而回，尽数没入那些作为祭品的尸体之中。

奇迹发生了。

那些早已死去的躯体，竟一个个睁开了眼睛。

但他们的眼神清明，毫无戾气。有人跪地痛哭，有人仰天长叹，更多人默默站起，彼此搀扶着走向城外。

“这是……被地母力量控制过的亡魂？”泗海真人震撼不已。

“不。”贺灵川轻声道，“这是她最后的救赎。她用自己的残魂，解除了所有被奴役者的禁制，让他们得以安息。”

盘上官飚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疯狂催动法诀，却发现再也无法汲取任何力量。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布置的一切化为泡影，精神彻底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让我强大？！我只是想活下去啊！”他嘶吼着，泪水混着鲜血滑落。

贺灵川一步步走近，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你错了。真正的强大，从来不是掠夺与掌控，而是守护与放下。你执着于力量，却忘了初心。地母尚且懂得终结仇恨，你为何还要延续它？”

盘上官飚怔住，灰白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片刻后，他缓缓跪下，头颅低垂：“我……输了。”

贺灵川伸手按在他天灵盖上，运转清心咒，将侵入其识海的残余魔念逐一清除。随着最后一丝黑气逸出，盘上官飚重重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带他回去吧。”贺灵川转身望向渐渐亮起的东方天际，“审判，留待日后。”

泗海真人点头，召来灵鹤将盘上官飚缚住。